朵焉你太粗鲁了。
这都算便宜了他。朵焉说,我是忘了包里有把刀,否则我捅烂他的嘴。
她的包里真装了一把刀。新买到的一把剔鱼刀,她计划要做清炖鱼。也许是买回来之后忘了取出来。这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暴徒。她有时候不能控制她自己。
我没有生她的气。我甚至很高兴她这样做。就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后来副校长师兄和我说起此事,他说人事处长认为我太傲慢,我公然带着情人(原话如此),我有很多绯闻(他向学校提交了媒体上的报道原件),等等。师兄说我当时只要说点儿逢迎的话,也许事情就能成功。他说,要不要再争取一下?我说,不要了。
我夜里起来,坐在窗户边抽烟。朵焉在**熟睡。她发出细微均匀的呼吸。她蜷曲着身体,一条腿露在被子外面,光滑、饱满、美丽。她的怀里抱着一只枕头,仿佛孤单的孩子。她一定是把它当成了我的臂膀。我抽烟,借着窗外的灯火和月亮的光芒看着她。她沉静又美丽。安静又寂寞。
我忽然落了泪。我几乎不能控制。
我在想我要到哪里去。
然后,我该拿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