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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日子没了心情 于卓 2720 2024-10-16 21:36

  

  苗水鬼使神差地来到卫生所。

  “程学院一回来,我看你就把我忘到后脑勺去了。”白小夜怪模怪样地说。

  苗水劝自己别犯傻,镇静住,像往常一样。就是输了,也要有个好精神头儿,况且目前局势尚未明朗,一切都还是在猜疑和推测之中。她耸耸肩,浅浅一笑,在白小夜对面坐下。她望着对方那对水灵灵的杏眼,真想跟她说:好姐妹,若是别的什么事,我会不计较的,可偏偏是他,你叫我怎么办?你太难为姐姐了。

  白小夜甜甜地笑。

  是呵,小夜,你好久没有这样的笑容了,可你为什么偏偏专在这个时候这样冲我笑呢?你是想宣告什么抑或结局什么吗?你现在总是让我想起许多许多疑惑的往事。就说那次吧,大概程学院走了有一个月了,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你愣是不往心里去,一面也不见就回绝了,说你没谈对象的心思。这一切,今天你让我怎么想呢?我记得在程学院上学前半年里,你还总磨我给你找对象。仅仅四个月呀,四个月里,你变化怎么这样大呢?

  “孩子的病没复发?”白小夜用医生的口吻问。

  你干嘛又要这样关心一切呢?小夜,‘你真的无愧于我吗?我真希望你的态度能明朗一些,或是干脆跟我翻脸,那样我会好受些,会少受折磨。

  “你是不是病了?”小夜问。

  “是。”苗水苦笑。

  “来,我给你听听。”

  “我这病,你看不好。”

  “最近你们是怎么了?”白小夜连连摇头,“小玉、毛石、干事、漂亮姐还有你,全像得了什么魔症,神神叨叨的。”

  苗水从白小夜身上找不出什么毛病,于是想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呢?就在苗水刚刚对自己产生不信任的念头时,新的情报又来了。

  小玉穿了一身朱丽纹套裙,柠檬色,人给衬得格外清雅。要是往常,苗水肯定会大肆夸她一番,再说小玉,如今也没有那份张扬的情绪了。一进门,她就迫不急待地说开了。

  小玉刚从门卫那里回来。她碰上了白小夜。那时白小夜是从门卫小房里走出来的,打过招呼,就匆匆走了。小玉的脑子一转,料定白小夜刚才用了门卫的电话,便进屋问老李头,老李头说打了。小玉追问内容,老李头回忆说是约一个人晚上去大礼堂跳舞。

  清炖娜鱼、番茄豆腐、滑溜肉片、蛋香汤。赶在爱人进门之前,程学院就把这些菜布局新颖地摆在了圆桌上。

  “回来了?”他笑容可掬。

  “哟,是不是请人了?”她心里别别扭扭地问。

  “对。”他说。

  “谁?”她心里一抽一抽的。

  “你。”他行了个低头礼。

  她心里一热,觉得自己没法儿怀疑丈夫的体贴和柔情;家庭的温暖,也不容她将单位里的苦恼带进家门。她放下车钥匙,凝视了丈夫许久,感觉他眼角的鱼尾纹、额际的光泽以及下巴上浓密的胡须自己依旧熟悉。她一把搂住丈夫的脖子,身子额抖着,轻声问:“学院,你真的爱我吗?”

  妻子的这般温情和娇柔,使他想哭。他摩擎着她的头,说:“傻瓜,不爱你爱谁?”

  “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被别人抢走。”

  “神经。”他拍拍她的头,“快吃饭,吃完了咱们有行动!”

  “行动?”她猛地抬起头。

  他说:“吃完了咱们去跳舞,放松放松。”

  她又想起了那个电话,心里又笼罩上可怕的阴影。她知道,丈夫一向不恋跳舞,甭说让他主动请,有时你就是死拉硬拽,他也不肯去。

  “去哪跳?”她问。

  “大礼堂。”他快活地说。

  大礼堂,难道这次也是偶然?苗水觉得自己的意志就像五颜六色的积木堆起的一座小塔,外观好看但无根基,不胜一指之力,顷刻间她听到了它的倒塌声。她的心旋转起来,像一片晚秋里的落叶在舞场迷蒙的灯光里旋转起来。她看见自己孤零零地坐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呼吸着彩色的空气,像一件过时的摆设一样没人理睬。而丈夫,却与另外一个女人在优美的舞曲里翩翩起舞,汗水在他的白衬衫上画出光怪陆离的图案,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充满了柔情的给予,仿佛一对蜜月里的情侣。她的心碎了,她想站起来,想了一百次一千次,可双腿如长在了水磨石地面上。她不明白一个女人四避痛苦为什么也这样难?她闭上绝望的双眼,然而他们就跳到了她的心里,逼着她欣赏自己的苦痛。

  程学院扫兴地走进厨房。近来爱人总是这样痴痴呆呆,语无伦次,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工作上不顺心?领导给穿小鞋?还是有了外心?想到后一点,他打了个寒嗦,差点没叫出声来,她会变心吗? 自己上学前,可没看出她有什么反常之举。进而他又想,如今人们大谈性解放,两个陌生男女能在几个小时内就从地下滚到**,更何况四个月了,时间真是太充足了。她如果变心,肯定是她周围的某个人,也就是说他们长年累月在一起,无须什么铺垫和伏笔。太可怕了!他想起了班里的老胡。刚开学时,老胡大侃自己老婆如何贤惠、忠贞,是那种“自己看了欢心,别人看了恶心,放在家里放心”的“三心”型。可就在第三个月头上,老婆子来信说要跟他离婚,离婚理由就是那千篇一律的“感情不和,没有共同语言”。老胡一下子傻眼了,大醉一场后,假也不请,买张站票就奔回家。一个星期后聋着大脑袋回来,进屋就骂:女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程学院倚在窗边,自嘲地看着那轮垂挂在西天上的红日,一切为家庭幸福努力的念头霎时垮下来,心里一阵酸涩。

  苗水伫立在他身后,那双迷惑的眸子空空****。她知道丈夫此时的这个姿势叫眺望和思念。

  “吃吧,完了去跳舞。”她说。

  他用手指在熠熠闪光的玻璃上无聊地刮着,刮出的声音叫人肉麻。

  “不去了。”他冷淡地说。

  “为什么?”她无力地问。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他转过身,莫名其妙地一笑,说,“晚上我去打麻将,有日子没玩那玩意了,挺想的。你晚上也有 事吧?咱们各忙各的吧!”

  她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她无法容忍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你在外边胡来,我不吱声,这就可以了,你居然得寸进尺,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太过份了。告诉你说程学院,别以为你会风流,惹急了我,我也出去找情人,看看究竟谁比谁差多少!

  “说什么在一起,说什么不分离,可是你的眼早已说明你已经分离,已经远去……一”程学院躺在**,哼起了改编的流行歌曲。

  流氓!无赖!苗水捂着额头,摇晃起来。她抓住水龙头,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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