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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沉浮 蔡斌(宇剑) 7551 2024-10-16 21:36

  

  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是文革末期,由毛泽东发起的最后大规模政治运动。邓小平的权力再一次被架空,并在几个月后被撤销一切职务。解放战争时期山西交城县大队政委华国锋,以国务院代总理的身份上台......刚刚看到希望的中国,再次陷入极端混乱中。

  一九七五年一月四届人大召开,代表全中国人民的心声,敬爱的周恩来总理提出了把我国建设成为四个现代化强国的宏伟目标。令饱受文革摧残的国人,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和伟大祖国的希望所在。

  会后,周总理病重住院。遵照总理提议,被打倒的邓小平复出担任党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总参谋长,受毛泽东委托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邓小平为解决“**”和林彪等人造成的严重问题,对各条战线进行整顿,落实党的各项政策,坚决反对派性,大力促进安定团结,使党和国家的各项工作都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毛泽东不能容忍邓小平系统纠正“**”的错误,加上江青等人诬告邓小平的行为实际上是在搞“右倾翻案”。

  老年的毛泽东,不能容忍指责或反对,更不允许有人对文革持反对意见,认为**主流是好的,认定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期间所采取的政治路线,工作中所取得的成就是“右倾翻案风”。

  11月初,在江青等人的=煽动下,毛泽东把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刘冰等人反映该校党委书记迟群、副书记谢静宜问题的信,看作是“右倾翻案风”,并认为他们得到邓小平支持。

  由此,一场腥风血雨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席卷神州大地。江青一伙趁机对邓小平等进行诬陷和迫害,全盘否定邓小平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期间的政治方针和工作成就,使刚趋于稳定的形势再度陷入混乱。

  回到单位不久,陈伦被局里临时抽派到四场督促检查陆运木材质量。在和一帮扛着鸭脚子装车的工人逗乐时。竟碰到了儿时的熟人刘晓蓉,进而认识了四场子弟校教师钟宏。

  大胖子钟宏生于渠县一个小镇,其父为康定森工局的采购员。大招工时,他和刘晓蓉都是第一批到单位的新工人。

  因为同属一个地区,也因为他无数次说过爱她,刘晓蓉和钟宏关系很好,好得所有人都产生了错觉,认为他俩处于即将新婚的热恋中。可事实上,钟宏在家乡小镇中心校代课时,已经和同校的老师结婚了。刘晓蓉,只是他在孤寂山区生活一道可口的开胃菜。

  可是刘晓蓉不知实情。高大富态、红光满面,语言表达能力特强的钟宏,是她的偶像,也是她自认为可以托附终生的男人。除了工作,她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钟宏身上,她期盼着,能和他组建温馨的小家、生一个可爱的儿子。

  当她终于知道钟宏早已为人夫人父时,却感到生命中不能没有了他。于是在矛盾和难以舍弃的情感纠葛中越陷越深。

  刘晓蓉不是别人,正是陈伦外婆家院子刘家的侄女珠儿。她那在康定森工局工作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因公于几年前逝去。妈妈实在难以承受生活之重,改嫁到了郊区蔬菜农场,把年仅十六岁的刘晓蓉丢在了家里。

  她吃了很多苦,受到过很多人欺负。幸好,住在隔壁的大伯一家人和陈伦的外婆给了一些关照。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动乱年代保全自己。

  终于熬到了森工企业大招工,她得以摆脱农门,比陈伦早半年到了森工局。过上了不愁吃穿的好日子。在四场二工段虽每天扛着鸭脚子集材的工作很累,但她很满足。毕竟,每个月五十多元的工资和较为丰富的伙食,相对在农村,可以说得上天壤之别。

  对钟宏寄予的深情和希望,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向往,钟宏搂她在怀中时许下的诺言,使她坚信今后的人生,将更加美好。

  异地他乡遇,到儿时的熟人自然格外亲切。陈伦很快和钟宏、刘晓蓉成了好朋友。因钟宏嘴巴太油,而陈伦却一向不善言词,三人在一起时,大多数只有听钟宏天南地北胡侃,陈伦和刘晓蓉几乎没有插话的机会。

  自感和钟宏没有共同语言,陈伦和刘晓蓉的关系,比起钟宏显得更近一些。只要有机会到四场二工段,必然会为这位儿时对他多有照顾的大姐带点好吃的。有时,也会到女工棚里坐坐。在二十多个女工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和她摆一些家乡的趣事。

  二工段团支部书记林娅,是刘晓蓉同吃同睡同劳动、穿一样衣服、同样鞋子,吃饭的碗、洗脸的盆和毛巾都一样。就连上厕所也会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陈伦每次到一工段,林娅都陪在刘晓蓉身边,吃饭时也是三个人一块。陈伦要离开工段时,刘晓蓉送他到公路,林娅也会寸步不离跟着。

  有时,和刘晓蓉呆在一起,陈伦会想起儿时在乡下外婆家的日子。想起和珠儿在菜地里的游戏,脸色会立时变得通红。

  除了工作,每天简单无聊的生活,每天必须进行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活动,令陈伦心烦到了极点。尽管他只是一个低层企业人员,不懂神一样的伟大领袖,为什么那样能折腾,无休止地号召人民进行一个又一个运动。但他知道,这些所谓的伟大运动,没有任何好处带给苦难深重的国人。

  至少,这些形形色色的运动,浪费了人们的时间,耽误了学生的功课,也浪费了生产资料、交通工具和大量的纸、墨。工人不上班,农民不种田,学生不读书,商人不做生意,各行各业都瘫了,人们吃什么穿什么?起码的生活保障从何而来?天上,绝对不会掉馅饼。

  他不再是那个成天只想吃饱肚子的大孩子,也不再是只想能逃脱家庭,不再当小保姆的少年,而是有了一定社会生活积累的成年人。

  儿时太多的苦难,高原生活的寂寞,无休止的各种运动,令他感到无聊。使他需要女人的温情,需要一个温馨的家。

  就在陈伦对家、对女性充满着无限向往时,收到了一封几乎令他精神崩溃的信。这封没有署名,寄信地址写着楠山县乌龙水库的来信,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篇纸,中心意思有三点:一、她虽对陈伦充满同情并有一定好感,但好感和同情不是爱情;二、她出自名门,爸爸为三八式老八路,文化革命以后虽然靠边站了,但仍然是享受正县级的革命领导干部,不合适和生父为反革命的他结秦晋之好;三、她虽因**而只读了高中,但至少算得上知识青年。和仅有初小文化的他,差异实在太大。最后,信中直言不讳要求陈伦不要再给她写信,也希望他能忘了她。

  这封信似乎是高建英的,可流利的钢笔字,比以往高建英信上的字写得好,用词也娴熟得多,似乎不是她亲笔书就。不是她,难道会是其他人?

  陈伦有理由相信,高建英的父母以及她的哥哥姐姐,都不会赞同和他的亲事。不仅仅他的生父是反革命和他只有初小文化。重要的是,自负的革命领导干部家 庭,从骨子里排斥出生贫穷家庭的小工人。

  看完信,他感到胸部隐隐作痛,鼻子发酸发痒。眼里涌动、的泪水,止不住成串成串往下跌落。

  心痛过了,泪流完了。陈伦捧着酒瓶大口酒,一支接一支抽烟,企图用尼古丁和酒精麻醉自己,于沉睡中不再醒来。

  喝醉了,在**胡言乱语叫骂了到半夜,他安静了下来。把高建英所有的信件,用一张报纸包好了,用浆糊封了一层又一层锁在箱子底层,暗自想到:格老子,女人!女人怎么都说翻脸就翻脸?

  接到没有署名绝交信的第二天,正好周末。陈伦打了电话请刘晓蓉第二天来玩,刘晓蓉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天,刘晓蓉约了林娅,搭便车到县城逛了一会。到快吃中午饭时,来到了二场所在的黑桥。

  早就做好准备的陈伦,吆喝郭小军、蒋军端上来盐肉炒洋芋片、腊肉炒花菜、萝卜炖牛肉等七八盘肉菜,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开了老白酒。

  考虑到女同志可能不会喝白酒。细心的陈伦,专门让郭小军骑了自行车到百货公司,买了几瓶白葡萄酒,斟在玻璃杯里,殷勤地双手递给刘晓蓉和林娅。

  看过整洁的卧室、漂亮的家具,嘴里嚼着味道正宗的家常菜。看着大方得体、意气风发的陈伦,刘晓蓉感到他很不错。趁着几个人闹酒,悄声对埋头吃饭的林娅说:“你看我这家乡人小兄弟怎么样?”

  林娅抬起头来扫了一眼陈伦,含糊不清地答道:“好!很好!如果你俩能成为一对,那就太好了,回家探亲也有伴……”

  “狗屁!你明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可能和他成为一对?而且看他那样子,不过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我至少大他好几岁!你和他还差不多。”

  林娅的脸立时绯红,惊慌地摇着头:“你开啥子玩笑?人家这么优秀,又是脱产干部,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而且我的年纪也……”

  刘晓蓉把嘴凑到林娅耳边:“如果你有意,我一会儿帮你说说。从他看你的眼神中,我相信他对你绝对有好感。如果真的成了,你可要好好谢我这大媒人哟。”

  蒋军和刘晓蓉、林娅原本熟识,兴致极高的陈伦颇会制造气氛。伴随着不断的开怀大笑,这顿饭,从中午吃到下午六点过。郭小军已经热了几次菜,又新做了几道菜,几个人仍兴致不减。一直到晚上近八点了,方意犹未尽收场。

  葡萄酒也醉人,加上天色已黑,公路上少有过往的汽车,想搭顺路车回四场,已经不可能。刘晓蓉和林娅商量一番后,决定在陈伦和郭小军的房里睡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返回工段。

  刘晓蓉上了床很快沉沉睡去,林娅披衣坐在**,顺手从陈伦的写字台上拿起一本书,正翻看着。外面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轻声问道:“谁呀?”

  “我,我是陈伦,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是陈伦酒后略带沙哑的声音,林娅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慌乱。下床穿好衣服,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走到门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调理了一下呼吸,轻轻关了灯拉开房门轻声走了出去。

  屋外的走廊上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清。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把她拉到了怀中,混合着酒味、烟草味和一种让人迷离气体的嘴,结结实实堵在了她的嘴上。

  就那样被人搂着、强吻着,林娅身不由已地移动脚步,从走廊上来到门外的坝子,再穿过一片庄稼地到了水堰上,被粗鲁地按倒在木板平台上。

  她仰躺着,大睁着双眼,慌乱无神的望着天空,天上有着稀疏的星星。不远处,雅砻江奔腾的流水声,在沉寂的夜里格外嚣张汹涌。

  他扑在她身上,没有一句语言,更没有温情的呢喃。只有两只手,在向她的禁地大肆进犯。

  夜风拂过,丝丝凉意,使她感到胸部已然**,男人的手,正粗暴揉搓着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她沉重喘息、意乱情迷,不知所以。下意识夹紧的双腿,被强有力分开,男人的手在急促地探索。她无助地紧紧抓着他的肩,眼里有了巨大的惊惧。

  “不!不能这样,你不要这样!这样不好!”她想要抵抗他的进犯,可浑身无力,只能由他摆布,任由他把自己呈大字横陈,把女人最不能展现的部位展现。

  他低声咆哮,如同一只饿狼,在她猛然颤抖和强力抑制嚎叫中,恶狠狠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感到下体被撕裂,忍受着撕裂的疼痛,感到从身体到心理,都承受着巨大的颤栗,。

  酒精的作用,使得他亢奋不已。她姣好的容颜,迷离的神情,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璀灿耀眼的玉乳,令他大发神威,如同冲锋陷阵的战士……

  良久,他终于瘫了……软软地趴在她的身上,婴儿般吮着她的**。泪水,从他眼里流出,沿着她**之间浸润着她的肌肤,使她感到了令人心悸的奇痒。

  夜更深,凉意更重。她轻轻推着他柔声说道:“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如来的时候一样,他仍搂着、吻着她,从野外回到了屋里。她轻轻推开门,消失在黑夜中。

  人,为什么总会那样现实?为什么,总有人不能拒绝身边的**,或因为眼前的既得利益、眼前的放纵,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把曾经的信誓旦旦,丢到了九霄云外。

  有了林娅,陈伦忘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那个从小关心他关爱他,给了他太多温情,把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时时思念他,期盼成为他的女人生儿育女,共同走完人生,却在他回到单位不久就来信提出分手的高建英。忘记了高建英曾经的温情和关怀,也忘记了高建英在分手信中给他的伤痛。

  高建英临走塞给他的六十元钱,刚刚用完,粮票还揣在怀中,她竟没有任何理由却理由充分的提出了分手。而他,已粗暴地占有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女人,仅为她的容颜和一对豪乳吸引,便暴力占有了她。

  陈伦,出身寒门,从小到大经历太多苦难,一直渴求得到社会关怀和承认、未曾年满十八岁的青年。缘何小小年纪,就如此玩弄情感,游戏人生?他这样的行为方式,其根源究竟来自何处?

  前不久,和高建英的信件交往仍很密切,甚至每天都能收到那痴情女子的来信,她的信上,除了无穷的相思,更充满了对今后幸福生活的渴盼,充满了对这个占有了自己初次的男人的一往情深。可仅一瞬間,她却残忍地就陈伦的身世,决然提出了分手!

  于是,现实生活中,他和林娅如漆似胶粘到了一起。自从那个迷离的夜发生了男女之事,她认定了必须要嫁给他。

  他更是为她的肉体所迷惑,只要有机会,就会往她所在的工段跑。她在工段上住在大工棚里,很不方便,就是去了,最多也只能趁没人时,做贼似地拥吻一下,要想更进一步动作根本不可能。

  于是,只要有机会,他就催命似地催她到黑桥来,或编造一个又一个理由,打了电话催她下来。不管他去或她来,目的只有一个,疯狂**。几个小时甚至整夜在**折腾,直到两人都软瘫得如同一堆烂泥。

  有女人滋润的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此时,四场子弟校需增加人员。经陈伦上窜下跳运作,通过李俊杰帮忙协调,刘晓蓉和林娅同时调到了子弟校。一个教一二年级语文,一个教四五年级算术。

  刚开始,刘晓蓉和林娅住一个大房间,如果陈伦去了,刘晓蓉会很识趣的躲到钟宏那里。后来,陈伦嫌麻烦,吆喝了一帮兄弟,从工段上搬来半车木板,把房间隔成了二间。

  原本以为可以让刘晓蓉和林娅各住一间,可没想到,却由此而引来了她两人的矛盾。

  谁愿意住外面一间?林娅住外间,刘晓蓉进出不方便。刘晓蓉住外面,陈伦去了从那里更不方便。

  幸好钟宏鼓动学校领导出面,以林娅即将结婚为由,在子弟校后面的保健站,另外为刘晓蓉安排了一间屋,这才免去了二人的尴尬。

  此时的陈伦,如大烟鬼迷恋鸦片一样,迷上了林娅的身体。虽然他清楚,高建英曾很爱他。没有忘记,在童年时高建英家的馒头,好多次让他摆脱了饥饿,高建英的温情和安慰,无数次让他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心;他也没有忘记,在家乡菜地的小房子里占有高建英时,心中发誓一定要娶她的决心。

  可是,高建英已经来信就他的身世,把他重重羞辱了一番,并且决然提出分手。就算她不提出分手,相离千山万水也近渴难解呀!林娅光滑白皙的肉体的**,在现实生活中,实在难以拒绝。

  林娅不善言辞,但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从来都会接受他的任何要求,不但身体对他绝对服从,心理对他也绝对服从。

  陈伦想要结婚了。可是,国家规定,法定结婚年龄为男性二十二岁,女性二十岁。他不知林娅多大年纪,但是他按参工时的虚假年龄算,现在只有二十岁,实际年纪还不到十八岁。

  怎么办?只要队上能开出证明,结婚证也就能办到,陈伦翻出了高怡福以前写来的信,仿照他的笔迹,伪造了一封家信,于周日下午六点过,跑到李俊杰家去骗了一餐晚饭。喝得二麻麻时,从身上掏出了那封信交给李俊杰:“李叔叔,求你帮个忙嘛......”。

  李俊杰认真看了信,一声不吭地继续喝酒,第二天陈伦刚上班,郑英贤便到政工股为他开出了办理结婚证的介绍信。

  介绍信刚到手,陈伦立即给林娅打了电话,让她在单位上开出介绍信,马上到县城一起办结婚证。

  林娅放下电话,果然按照陈伦的吩咐,到场部政工股开了介绍信,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县城。俩人一起到县政府民政局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领到了一张大红的劣质纸结婚证。

  结婚证扯了,总得举办一个婚礼。买点糖果,置办几样家具之类的,再弄点酒菜,请狐朋狗友们喝一场,热闹一下吧?可怎么办呢?陈伦每个月的工资都用光了,连买糖的钱都没有。

  林娅听陈伦说想要办婚礼,可没有钱,低头想了想:“要多少钱才够?”

  陈伦苦着一张脸:“至少要三百元吧”

  林娅抬起头来:“我给你三百五十元。”

  陈伦惊喜交加地跳了起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哪个和你开玩笑,结婚证都扯了,我还会和你玩笑?工作几年我存了八百多元,你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拿去用。”

  有了三百五十元钱,陈伦和林娅于周末在二场举行了婚礼。

  李俊杰及夫人、场部所有股室负责人,孟红军等一大帮人,蒋军等工段上的朋友,总共几十个人,把把场部礼堂坐得满满的。

  婚礼由李俊杰主持,宣读了结婚证书,证明陈伦同志和林娅同志结为合法夫妻。然后,由陈伦拉二胡,林娅唱了一首“洪湖水浪打浪”。

  单易的仪式结束后,开始喝酒。伙食团的叶师傅,早就帮着准备了几十个人的酒席,人们闹嚷着开始划拳斗酒,气氛十分热闹。

  酒喝得差不多时,大部分客人都走了,唐元亮提了一只猪头,一瓶“泸州老窖特曲酒”,摇摇晃晃来了。

  刚安排好唐元亮,钟宏提着一床印花被单来了,一身尘土的欧贤林,局里汽车队的司机小陈等一大帮人,闹着叫着赶了来,再次把气氛推向了**。

  所有的酒都喝完了,就连唐元亮最后拿来的特曲,也喝得一滴不剩,人们起身离开后,时针已指向晚上十点半。

  那天晚上,喝得不太清醒的陈伦,搂着林娅,含混不清地问道:“你,你真是我的爱人了?以后起,我就不再是单身汉了吗?”

  林娅将两只丰满的**,紧贴在他胸前。一手温柔的抚着他凌乱的头发,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叹息道:“你怎么这样瘦,屁股上没有一点肉?”

  陈伦喃喃回道:“小时候没有吃饱,严重营养不良。”

  “你放心,以后我会让你长胖,让你长成一个壮实的男人。”

  结婚几天后,林娅两年的探亲假期到了。如果不休这次假,结了婚的她,以后就再也没有资格请假。征得陈伦的同意,她回老家内江探亲去了。

  原本,林娅想让陈伦和她一起回家,见见妈妈和兄弟。可陈伦刚休完假,只好由她独自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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