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瀛盯着她看了几秒,平淡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个只要给点实惠就能打发的人?”
万蔷薇一愣,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就是在为季实对她发脾气吗?
同时,她也想起季实对她说的那几句警告。
呵,那个女人不愧是崔瀛的心头好,对他了解的这么清楚,崔瀛果然对她翻脸了。
万蔷薇冷下脸,嘲讽道:“照你的意思,我应该给她一张支票,让她再也不要来纠缠你?”
“用不着。”崔瀛沉了口气,“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但是你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她要找的人,就会是我。”
“也就是你最讨厌的纠缠不清。万蔷薇,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万蔷薇唇角微微抽搐了下,这么说还是她的错了?
她高傲的抬起下巴别过头,抱着手臂冷声道:“我就是不要她留在陵江。出了陵江的地界,她做什么都跟我无关。”
崔瀛没有再回应她。
万蔷薇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他的回声,侧过头看他:“怎么,我这么说你又不高兴了?”
“她不在陵江,你就不能看到她了,是吗?”
崔瀛哂笑一声,无语的摇了摇头。
那眼神,好像她无理取闹,无法沟通似的。
万蔷薇火大:“你果然是这个意思!”
呵,他只是为了联姻才对她好的,他的温柔体贴都是假象!
只要他们结完婚,板上钉钉,他就会去找那个女人暗度成仓!
万蔷薇气得浑身都哆嗦了,不想再听他的花言巧语,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走了。
崔瀛没有追上去,回到裴家老宅。
裴家这段时间看他跟万蔷薇几乎天天粘在一起,对他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万蔷薇没有陈娆那么圆滑,长得漂亮事业又好,这次肯定能成了。
只要那季实消失的话……
裴家打着自己的算盘,只盼两人能早点完婚。但今天看到崔瀛早回来,不由好奇:“你不是跟万三小姐去看艺术展了吗,这么早就结束了?”
崔瀛看了看吃着葡萄的裴二太太,一句话都没搭理,径直上楼。
裴二太太哼了声,嘀咕道:“什么态度。”
连续一周,万蔷薇都没来找崔瀛,但她也没等到崔瀛去哄她。
万蔷薇的脾气更坏了,在自己的工作室发火,几个模特被她骂得差点哭出来。
一个设计师看不过去,请万蔷薇去酒吧玩乐。
在酒吧享乐,无非就是喝酒唱歌,找几个帅气的男模玩一玩儿。
男模,万蔷薇的经纪公司多的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意兴阑珊的喝酒抽烟,微微眯着眼,脑中想的还是崔瀛。
“跟男朋友吵架了?”设计师跳完舞回来,看她还是臭着脸。
万蔷薇憋了一个星期,忍不住对朋友抱怨起来。
设计师听完,笑着道:“你啊,就是当惯了大小姐,不懂男人。”
万蔷薇微微皱眉,不满的看着朋友:“你是说我高高在上?”
那设计师笑了笑,不知可否。
万蔷薇抿了下唇角,否认:“我才没有。”
她对崔瀛已经够温柔的了……只是发了几次小脾气而已。
比起傅恒雅的霸道,她简直是天使。
设计师笑道:“我就说你不懂男人。”
“有句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个女人毕竟跟崔瀛交往过一阵子,爱情不再旧情在。”
“男人都有怜弱心理,哪怕是个睡过一次的技女,只要有事需要帮忙,男人都会出手帮一把的。”
“更何况那女人曾经当众被崔瀛拉着逃婚,当时多大的响动?到现在,陈家对裴家还在不依不饶呢。”
“再有,你把那女人的路都堵死了,要把她赶出陵江。你这么做没问题,这是你的能耐。可对崔瀛来说,你是不给他面子啊。”
万蔷薇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追问:“不给他面子,这话怎么说?”
“如果我是男人,我的前女友落魄得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了。而我又是当地有名望的人,你觉得,我的朋友们会怎么看我?”
万蔷薇想象不出来,摇摇头。
她以前交往过的男人,回头来找她要资源,她理都没理,之后那男人实在混不下去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儿,她就更没兴趣知道了。
设计师叹了口气,还是摇头,第三次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都是多情种。
“……男人都好面子。跟过自己的女人混得落魄,传开来只会说他无情无义,爽完就不认人。要么就说,他管不住现任,没男人气概。”
万蔷薇沉默很久,消化着朋友的话。
是这样吗?
那设计师喝了口酒,又说道:“要我说,崔瀛这态度还是挺像个爷们的。”
万蔷薇不高兴,板着脸道:“你的意思还是说我做错了?”
“本来就是你错了。这种事儿,要你出手干嘛?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的女人,你对人家赶尽杀绝,在男人眼里,只落了个刻薄心胸狭隘的印象。”
万蔷薇的唇线都绷紧了。
设计师推了她一把,笑道:“其实你对崔瀛的这态度,心里还是喜欢的吧?”
万蔷薇白了她一眼:“喜欢个屁。”
嘴上是这么说,可脸没有再拉得老长了。
设计师喝着酒,慢悠悠道:“你啊,过去多少对你千依百顺的男人?可你哪次超过三个月的?”
说到底,万蔷薇就是仗着家族背景,要别人对她俯首称臣,可她又腻味别人对她一味的讨好,像个到手的玩具,觉得没意思了就不要了。
但崔瀛敢跟她说不,敢挑战她的权威。
说白了,就是她遇到了跟她旗鼓相当的对手,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如果崔瀛眼睁睁的看着她欺负他的前女友,还夸她做得好,不出一个月,万蔷薇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万蔷薇嗤笑道:“呵呵,听你这么说,让那女人留在陵江,对我反而还有好处了?”
设计师挑了挑眉,认真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女人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人家只是想在这混口饭吃,崔瀛说得没错,给她点儿实惠,她就安分了。你要不依不饶,她反而有理由缠上崔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