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实如果继续接这样的单子,她得赔死。
除非,她在本城制作。
还有一个办法……
季实也不是纯吃素的,她道:“要订制糖塔当然可以,不过不是之前的价格了。”
“多少?”
季实开了个价,比上一个翻倍。
名媛一看,气道:“季老板,狮子大开口不是你这么开的。”
季实笑了笑:“物依稀为贵。以前人家只是糊口,现在你们都说要这样的糖塔,风口被你们吹起来了,制作费水涨船高。”
“人家制作方的要求,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找到更便宜的,可以去找别人。”
名媛被季实堵了回来,冷笑一声:“好,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陵江城,找不到比你盛喜记更好的手艺人。”
走到门口了,还要转身补一句:“季老板,我是有钱,可不想做冤大头。你就等着吧。”
季实捏着空白单,在名媛离开后,脸色就冷了下来。
她再傻,也看出这里藏着什么猫腻。
如果那名媛大肆宣扬她仗着跟崔瀛的关系,把名流当韭菜收割,对盛喜记的名誉打击是很大的。
难到这就是裴家针对她下的套?
季实仔细想了想,想找崔瀛商量,可崔瀛最近在忙着收购大案,忙得脚不着地的。
她扒拉着手机上的联系人,找了半天,还是只有陈娆可以试探一下。
她将陈娆约到那家名贵的泡芙店。
陈娆瞧着面前的抹茶泡芙,支起下巴盯着季实看。
“季老板,你这么抠门的人,怎么舍得来这地儿了?”
季实咬一口泡芙,品尝绵密的奶油口感,微微眯起眼。她道:“我就是有件事儿想不明白,想到你是名流千金,特别咨询一下。”
陈娆被捧得有点高,飘飘然的喝口咖啡,再吃口泡芙,问:“什么大事儿,你说呗。”
“我就是好奇,蛋糕这么好吃,怎么最近上流圈流行做糖塔了。要说翻糖蛋糕吧,起码模样好看,还可以当收藏品。”
“可是糖塔……塔的用意原本是镇邪的……你们是怎么想的?”
上流圈不是迷信吗?
陈娆不以为意:“年轻人不在意,只看好不好玩儿,够不够另类。”
季实缓缓点头,这倒是。
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崔瀛逃婚,你们家对我没意见?”
聪明如陈娆,稍微一想就猜出季实约她的真正用意。她似笑非笑的托着腮帮子:“什么意思?你觉得陈家在针对你?”
季实抿了抿唇,没有否认。
当初,陈娆只提醒她要小心裴家,可陈家被人嘲笑,能放过她?
陈娆往后靠着垫子,舒展了下身子。
她忽然严肃道:“你一个名不经见传的小人物,却夺走了我的未婚夫。作为受害一方,陈家对你怨恨大了去了。”
季实悻悻的闭嘴,低头吃泡芙。
陈娆继续输出:“更不要提崔瀛做的那些事儿……可要说陈家对付你?”
季实抬起头看她,见陈娆看小蚂蚁似的冷笑。
“你够资格吗?”
季实闭着嘴,好吧,是她自讨没趣。
陈娆又道:“但如果几年后,你跟崔瀛有了孩子,孩子要上学……那就可能要麻烦一点儿了。”
季实又一次把皮肤绷紧实了。
陈娆见她紧张起来,忽然眉眼一松,要笑不笑的看她:“怎么,现在就在想跟那个男人生孩子了?”
季实脸微红:“没有的事儿。”
陈娆啧啧了两声:“生孩子又不犯法,国家鼓励生育……”
顿了顿,她看季实的目光变得有些怜悯:“只是,陈家不会跟你计较,裴家就不是了。你勾搭的是他们家的外孙。”
麻雀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修行不够是要粉身碎骨的。
季实早有这个猜想,只是她现在排除了陈家的可能。
她垂着眼发愣。
陈娆突然往前凑过来:“季老板,要不要我帮你出主意?”
季实看她一脸坏笑,摇头拒绝了。
这是她自己的事。
而且,陈娆不是个无私的人,冒着得罪裴家的风险来帮她,就只为看戏?这对她而言,不值得。
跟陈娆分开后,季实回到店里。
意外的,看到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站在她店门口。
“傅三小姐?”季实疑惑的唤了她一声,打开店门,“傅三小姐怎么来了?”
傅恒雅进入她店里,随意打量了一眼,坐下来道:“商场里逛累了,在你这里歇歇脚。”
季实:“……”
她怎么跟唐立敬一样。
可盛喜记没有开在商场内,显然傅三小姐是特意来找她的。
季实恰好在泡芙店打包了奶茶,递给她:“喝吗?”
傅恒雅看了一眼打包袋上的标志:“季老板品味不错,这家店的奶茶跟泡芙都做得很好吃。”
季实想到她跟唐立敬的关系,又想到陈娆,头疼起来。
她将奶茶放下,又倒了杯茶水递过来,随便她怎么喝吧。
傅恒雅既没有喝茶,也不喝奶茶,只是握着手机,像是在给什么人回复消息。
季实不敢轻易开口,整理自己的货架。
傅恒雅这时放下手机,看了眼季实道:“我听说,你的店开在唐氏商场时,唐总经常来你店里喝茶吃饭?”
季实听说过傅三小姐心眼小,很爱吃醋,脑中警铃大响。
她该不是怀疑她跟唐立敬有什么吧?
天啦,认真算起来,是唐立敬欠了她才对。
而且,她跟崔瀛“私奔”这么轰轰烈烈的事儿,傅三小姐还要吃哪门子醋?
她客气笑道:“唐总有时候会来我那儿喝茶。我那边比较冷清,唐总说不会有人来烦他。”
傅恒雅又瞧了瞧店里:“嗯,是挺冷清的。”
季实有种中刀的痛感。
这位三小姐真会说话。
傅恒雅的目光又移到季实的脸上:“你跟陈娆的关系很好?”
季实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下:“啊……打过几次交道。”
“呵,你们可真有意思。崔瀛是陈娆的未婚夫,她还能跟你保持出去逛街喝茶的关系。”傅恒雅盯着那杯奶茶的目光冷了下来。
季实悄悄的吞了口口水,这位三小姐很难说话,不是个好对付的。
可她来找她什么麻烦呢?
“哈哈……”季实干笑两声,“陈律师帮过我,她……她恩怨分明。”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捂着头疼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