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我求过你,我们夫妻都来求你,一家子都求着你高抬贵手,你听了吗?”
“你很得意吧?大义灭亲,你是痛快了。”
“呵呵,你来医院干什么?像你这样正义凛然的人能有什么病?老天都该罩着你,多多的给你福报才对啊。”
“来来,我看看你挂什么诊。”黄程程伸长了脖子想去看季实挂什么号,只是还没轮到季实。上一个人的医保卡插在机器里,那人吓得一把抽出卡。
黄程程冷笑:“我看你是遭到报应了吧?你这样的人,是该看看脑子,有什么大病。”
跟钱过不去,跟阔太太的风光日子过不去,整得所有人都为她陪葬。
小孩吓坏了,哭得嗷嗷叫,挣扎着伸出小手往黄程程那边抓。
黄程程只顾着骂街,孩子哭得越大声,她骂得越厉害,骂着骂着,哭了起来。
季实呼吸急促,抱着孩子一身汗。
她快抱不住挣扎的孩子了。
她急道:“程程,先给孩子看病好么?”
黄程程不管不顾,抓着季实要她陪她的老公。
后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季实抢了她老公,老婆带着孩子来打小三。
季实头疼欲裂,又挣不脱,看向一旁的医导:“能叫保安来吗?你们就这么看着乱下去!?”
那小姑娘应该是新来的,第一次见这么闹的,回过神来:“哦,保安……”
她小跑着去叫人。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安快速朝这边走来。
“把这个女的带去休息室,她的孩子安排马上送儿科急救,安排人照看着。”
男人迅速下指令,马上就有人行动起来。
周围的人群被驱散,季实松了口气,人也跟着晃了晃。
“唐先生。”季实抹了把汗,“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小医导带着保安姗姗来迟,看到唐立敬,吓得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唐立敬看了她一眼,对季实道:“你跟我来。”
另一间休息室,一杯热可可牛奶放在季实面前。
她捧着牛奶喝了几口,情绪舒缓了许多。
事后,她才知道唐立敬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他是过来开会的。
“唐先生,我没事了。”她勉强笑了笑。
唐立敬瞧着她:“那个女人是……?”
“朋友,有点矛盾。”她没有解释太多。
鲁一鸣应该也是进去了。看着黄程程那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唐立敬没有刨根问底,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你呢?”
季实不想说她的私事,就说是来做体检的。
唐立敬要送她体检套餐时,季实拒绝了。
“对了,唐先生,之前找你要了一间店铺。不过我观察了一个多月,我应该不会继续开下去了,跟你打个招呼。谢谢唐先生的照顾。”
“怎么,那个位置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我想得过于乐观了。”她顿了顿,看向窗外,“陵江城虽然很大,但是结婚的人不多。我的生意做起来比较困难。”
唐立敬表示理解。
沉默了起来。
季实不停的揉着手指,嘴唇张了张。
“季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说?”
“唐先生,上次你说,坚定我的选择,我没有错。我的决定,可以让其他人免于一场巨大的诈骗案,即时挽救损失。是这样的,对吗?”
唐立敬望着她:“对,直到现在,我仍然会这么说。”
“你的决定,会让个别人的生活陷入混乱,困难。可是,你让更多人看到的是希望。”
季实深吸了口气,勉强笑笑,只是心头还是苦涩。
又笑了下,她推开那杯热牛奶:“唐先生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我这边可以的。”
她自己也没多停留,没有挂号,离开了医院。
唐立敬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问旁边的助理:“她来挂的什么科?”
助理去查了会儿,过来回答:“没有排上号。不过,之前季小姐挂过精神心理科门诊。”
“她有轻度的抑郁。不过经过这场风暴,可能严重了吧。”
唐立敬皱了皱眉,往季实离开的方向瞥了眼,没说什么。
……
之后,陈娆跟进案子。
这是一桩大案,上了新闻热搜榜。
舆论炸开,瑞丰银行股票一落千丈,许多民众提前取兑存款,抛售理财产品。
瑞丰银行紧急换帅,又发布公告,宋宽已经移交有关机关审察,几则公告下来,稳定人心。
另外,瑞丰银行重要股东唐氏企业涉及犯罪,也被提案查审。
媒体跟进,进行深度报道,披露大量信息。
这一番操作,彻底葬送了宋家,唐家的银行股份也被拍卖。
陈娆跟进这桩案子,将唐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崔瀛的律师事务所,则站在对立面,双方僵持不下。
两人从一个会议室出来,陈娆看了眼崔瀛:“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崔瀛凉淡的扫她一眼:“陈律,现在的情况,我们不适合谈私事吧?”
“我也觉得是。不过,季实那案子本来是我接的,现在是不行了……哦,对了,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听说,她病了?”
男人眉心皱起,陈娆笑了下:“好啦,你说不谈私事的,我先去吃午饭啦。”
她摆摆手,走得潇洒。
崔瀛呼吸略沉。
季实病了?
她那什么身体,不是伤了就是病了,比林黛玉还较弱。
公主身体丫鬟命。
崔瀛不想管的,只是会情不自禁的想她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她的朋友,都被她得罪了个遍,身边一个人都没了。
她还嘴硬的很。
整个下去,崔瀛支着脑袋,看起来在看卷宗,神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崔律,这个案子……”
助理律师抱着一本卷宗来问他,崔瀛发了一通脾气,最后让另一个律师接手,自己拿了车钥匙走了。
“崔律的脾气好大。”
“能不大么。你知道那件大案,跟他对打的是谁吗?”
“不是陈娆吗?”又不是新闻,两人一直是对手。
“是对手,但也是他的未婚妻啊。”
助理律师倒抽了一口凉气,难怪脾气那么坏。
赢了官司,得罪老婆。
输了官司,不止丢面子,事务所的排名也不保,大家的薪水跟着要降。
然而此时的崔瀛,心里挂着的哪里是陈什么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