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上少奶奶就没有人再敢嘲笑她。
她们只会在背地里笑话她而已,反正她本人听不到就行了。
季实冷笑着看着季氏:“行啊,你再努力,加油。”
她没有那个脸,也没有那个勇气。
她只会窝里横。
她更接受不了,那个男人对她的冷脸。
季氏回头,看到大楼外那几个保安正警惕的盯着她们。
季氏讪讪的,怒气冲冲的打开车门上去。
季老头看她罢休了,也就跟着上车。
季实像是来接他们的幕后推手,闹够就离场。
这下,崔瀛更加认为,是她怂恿她的父母来逼婚了。
一个退婚,一个逃婚,现在又有逼婚。
那些看笑话的人一定会觉得,他们两个其实很相配吧,什么都做过了,就差结婚跟离婚。
来个全套也不错。
季实一路上都面带笑容,看得后座的季氏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觉得我们愚蠢?我们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看,一个未婚女人跟男人睡到一起,以后谁还要你?”
季实一脸无所谓,也懒得搭腔。
季氏愤愤的看了她一眼,又自言自语道:“结不了婚,也不能便宜了那小子。他想白嫖我的女儿,想都别想!”
季实从后视镜扫了眼那对夫妻,无力的哂笑。
到了地方就停车,让那对夫妻下车。
没有片刻停留就马上开走。
季实从来没有抽过烟。
此时,她从路边的小卖部出来,烟盒一拆,叼着根烟含在嘴里,打火机点燃,吸气的同时,将火苗对着烟。
浓烈的烟呛入肺腑,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抽烟这么难受,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抽烟?
恋爱让人这么痛苦,为什么她还一次两次陷进去?
她在绿化带,用树枝刨坑,将那盒烟,还有打火机一起埋了进去。
她再也不会抽烟,也不会恋爱了。
她想,她应该再也不需要男人了。
……
餐厅里,万蔷薇一边夹菜,一边不经意的问崔瀛:“那位就是季小姐?”
“唔。”崔瀛神色淡漠,吃着辣牛肉,喝口降火茶。
万蔷薇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就那样的素质,哪里配得上。
别说裴家这样的高门,普通小门小户都看不上。
大庭广众丢人现眼,不知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万蔷薇道:“F国有个艺术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崔瀛道:“手头有案子,走不开。”
万蔷薇好奇的看他:“你无所谓吗?”
崔瀛抬起眼眸,眼底含着嘲讽笑意:“不过是男人的风流账,你觉得呢?”
这种事,对每个有钱男人来说,都不过是洒洒水的小事。
在写字楼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场夫妻小三大吵大闹的戏码。
而他只是前女友跟她的父母闹上门,确实算不得什么丢脸的大事。
眼前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人家逃婚的事情都做过。
比较一下,大巫见小巫了。
万蔷薇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而且她的出生就是男女乱搞出来的例子。
万蔷薇淡然一笑:“是不算什么事。不过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想以后的生活里,不断的有别的女人来挑战她的地位。
崔瀛给她倒了些降火茶:“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
“我想向你借一笔钱。”
陈娆对着提出请求的季实,微微挑起眉梢。
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没听过她借钱。
别说借钱,两人出去吃个甜品,都是AA,从没见她占过谁的便宜。
所以,陈娆更加好奇了。
“怎么,想借钱把自己打造成大老板,以为这样就能攀上裴家?”
季实哂笑一声,不给情面道:“陈律,就算我把你的家底掏空,恐怕以你的财力,还不够让我成为上流有钱人吧?”
不管是陈娆,还是崔瀛,又或者任何一个千金少爷,他们本身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出人一头的是他们身后的背景,是他们的整个家族。
陈娆冷笑着看她:“敢这么对我说话,你还想不想借钱了?”
季实笑了笑,捏着小勺刮泡芙里面的奶油。
陈娆看她的神色,开口道:“我有听说一些你的事。”
季实抿着唇瓣,口腔里回味奶油的甜腻。
“当笑话听完就算了,别说什么感想,我不需要。”
陈娆托着下巴看她:“你的状态还好吗?”
季实一顿,勉强的翘了下唇角。
这一刻,觉得陈娆是她的朋友。
应该说,在她想了周围一圈人,最后约陈娆借钱的那一刻,就把她看作朋友了吧。
但没有这一刻来得深刻。
难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她,竟然感觉冰冷的世界有了一丝温暖。
她点头:“还撑得住。”
最黑暗的时候都熬过去了,她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走出来了。
陈娆道:“借你钱没问题,我就怕你再受一个刺激寻了短,我上哪儿找人要债去?我是不收冥币的。”
季实笑了出来:“陈律,你还真是适合这个职业。”
钱放在第一位。
陈娆哼了声:“这世界上谁不爱钱?我光明正大赚来的,谁都不值得我白送。”
季实笑了笑:“放心,就冲着还债这个事儿,我想死都得把债还完了再去死。要不然阎王看我欠一身债,让我下辈子接着还债去,多惨。”
她想,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很多债,这辈子才事事不顺心。
陈娆看了她一会儿:“要多少?”
季实来了个大的:“五十万吧。”
五十万对陈娆来说只是个小数目,她一口答应下来。
季实又道:“再帮我一个忙。”
陈娆皱了皱眉,这丫头的要求有点多。但好奇之下,她问:“又想干什么?”
季实淡声道:“以崔瀛代理律师的身份,把这笔钱给季洪。”
陈娆静静的看她。
季洪?没听说过,但同样是姓季,应该就是最近大闹崔瀛律师事务所的,季实的父亲。
季实又道:“然后再以敲诈勒索的名义警告他们,让他们离开陵江。”
陈娆张了张嘴唇,沉默了几秒,她问:“你想好了?”
季实沉重的点头。
她不想季氏夫妻再这么胡闹下去。
她可以分手,再也不去打扰崔瀛,可她还要在这座城市生活,不能再被他们无止尽的消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