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崔瀛只能一边开车一边打季实的电话。
他的公寓,季实原先住的公寓,盛喜记,他都跑了个遍,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盛喜记门上贴着的告示他看到了,只是她那么多的客户,上哪儿找?
冷静下后,他试着联系跟季实亲近的人。
第一个就是陈娆。
此刻,陈娆正睡得香甜,被电话吵醒,满身起床气:“你最好有事,不然我杀了你!”
“季实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陈娆一愣,不禁笑起来:“崔瀛,你有病吧?”
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就为了找季实?
“你觉得她会在我的**吗?!”
气咻咻的挂了电话,陈娆无语的嗤笑一声,扯下眼罩接着睡。
那狗男人真是有病,白天为了女人跟她抢项链,半夜又为了另一个女人骚扰她睡觉。
崔瀛看了眼挂断的电话,沉了口气,他是急疯了,才会找那条毒蛇。
只是,除了陈娆之外,崔瀛想不起来季实还有哪个亲近的朋友。
再者说,如果对方问他大半夜的找季实什么事,他总不能说他梦见火灾了吧?
以陈娆那不正经的尿性,十成十会吐槽他说,男人憋火之类的荤话。
正在崔瀛干着急的时候,电话响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他眉心紧皱,手指一划拉,对方道:“季小姐现在在和信医院,没什么大事,通知你一声。”
电话是警局的朋友打来的,崔瀛立即去往和信医院。
医院偏远,崔瀛开快车,两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在一个半小时内完成。
匆匆跑进医院,看到几个警察正在大厅执勤。
他走过去,那警察朋友诧异的看他:“这么快?”
“她在哪儿?”崔瀛没功夫跟他寒暄,直接问人下落。
警察指了指前面,就见季实从走廊一头走来,穿着单衣,灰头土脸的,一条胳膊裹了纱布。
这一刻,崔瀛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心疼,黑沉着脸走到她面前。
“你干什么去了,弄成这副鬼样子!”男人气急败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接到朋友的电话时,他脑中闪过无数糟糕的画面,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见到她时,又是另一番心情。
季实没想到他会出现,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官,叹了口气道:“我没事。”
只是小伤而已,警方把她保护的很好。
之后,崔瀛才知道季实跟警方唱双簧把王远钓出来的事。
他气得差点把季实拎起来揍一顿。
她怎么敢!
“你也太小看我们警方的力量。”朋友白了崔瀛一眼,对他很是不满,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季小姐还要跟我们回去做笔录……你已经亲眼看到她没事,可以回去了。”省得碍事。
崔瀛自然不肯,跟着一块儿去了警局。
……
王远一直盯着季实,之前季实家的玻璃被打破也是他做的。
他恐吓季实,想吓破她的胆,逼疯她。
可是他低估了季实的忍耐力,更没想到竟然失去了季实的消息,找不到人了!
不过知道她放不下盛喜记,就在盛喜记附近蹲守。
还真的被他蹲守到了,不过商业街人来人往不好下手,就只能继续等待时机。
看到季实要去拜访客户,他虽有迟疑,可是看到她惨淡的生意,猜想她可能是撑不下去只能出去联系客户,就尾随她去了乡下。
乡下是好地方,地广、偏僻、人少,警察也少,这是天赐的机会!
王远不想夜长梦多,这次他不再玩耗子似的慢慢折磨,就想直接要了她的命,然后逃离陵江,不枉费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那么多的金钱跟时间精力。
多年社会打滚经验,王远这次有计划的筹谋,他将点燃的汽油瓶投掷在季实所在的楼层。
陈旧的宾馆,一下子点燃,瞬间火光冲天!
所有人忙着救火救人,王远既报复了季实,又为自己争取了逃跑时间。
警方也没想到王远会来这一手,将其他无辜的人也拖下水。
这一手弄得警方也狼狈,幸好当晚宾馆住的人不多,值班工作人员也少。
不过王远逃跑路线上,警方已经提前布控,在追逐战中,王远的车撞到了电线杆,自己也受了伤。
人抓到,事情也算有了了结。
季实做完笔录,天色早就大亮。
但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询问警方,能不能让她见王远一面。
崔瀛冷着脸:“这时候你还见他干什么?”
季实看他一眼,微微蹙眉郑重道:“有个疑问,我想问清楚。”
警方问:“对案子有帮助吗?”
季实不是很肯定,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警方的陪同下,季实在审讯室看到了王远。
他的头包着纱布,双手烤着,垂眉丧眼的,但看到季实就激动起来,用力的挣扎想挣脱手铐,被警方大声呵斥了一番才不甘心的,死死的瞪着季实。
季实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狰狞至极的脸,心里也是惧怕的。
应该说,从火起,她就没收回魂,直到现在神经线都是绷紧的。
她深深吸气,按压下恐惧,沉声道:“王远,我想问你,法院宣判那天,你为什么要去袭击崔律师?”
王远猩红着眼睛冷笑:“崔律师?”
那不屑又憎恨的语气让季实更加疑惑。
崔瀛帮她打赢官司,他迁怒崔瀛很正常。
可是,崔瀛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要对他动手不容易。按照正常思路,王远要泄愤,也该是找弱势的她下手才对,怎么反而不计后果的去袭击崔瀛呢?
除非还有别的,让他十分憎恶的原因。
王远缓缓的收起冷笑,面容更加狰狞:“季实,你是我老婆。我的女人跟他搞到一张**,你给我戴绿帽子!”
他嘶吼大叫,脖子的青筋高高鼓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桌板被他敲得哐哐响。
“安静!”警方大吼呵斥。
季实被他这一出弄得十分尴尬,红着脸看了眼旁边陪同的警察。
警察早就见怪不怪,板着严肃的脸,表情都没变一下。
季实沉下心来,又问:“谁跟你说的?”
王远对陵江不熟悉,对崔瀛更不熟悉。
如果是在老家时,季氏夫妻对他说了什么,以他的暴躁脾气,应该来了陵江后就对崔瀛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