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之前也没人和我说过有这种事啊。
梁奕大概明白,自己这是被陈青天摆了一道。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推脱什么,只好问道:“若有用得上我梁奕,周大人便尽管开口。”
周大人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六月以前,我白水城来了一伙人,他们自称为青莲圣众,号称是湘神随侍奉,在我白水城大肆招揽信徒。”
“寻常神众传道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伙人太不正常。而且根据一些情报来看,这些人似乎和邪教有所关联。”
梁奕面露惊讶道:“邪教?”
解决蔡家村的事件以后,他们回到青城给陈青天汇报的时候周紫鸾就有提到过那个窃天士就是邪教一员。不过这里面的细节当时的梁奕并没有仔细询问,过后又没有再次提起。
加入青城衙门那么久,梁奕更多时候还是负责查案,至于案件结束以后的事情他其实很少过问。
周大人问道:“你不知道邪教吗?”
随后他反应过来:“说起来你不知道倒也不奇怪。邪教在天命皇朝经过几次剿灭,已经无比低调,少有人接触过。”
谈及这个问题,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邪教真正名字叫做神教,至少他们内部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神教的历史说起来也有数千年。要从天命皇朝建立伊始说起,彼时神封皇朝神器坠落,我天命太祖遂顺势取而代之,执掌天命。然而我天命皇朝建元之时,却没有经过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神赐。万年来,大陆每一次改朝换代,都必须经过诸神赐福,方为正统。神封皇朝如此,周天皇朝如此,更久远的长洛皇朝也不例外。”
这些历史,梁奕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其实都已经在陈青天的藏书中了解过,最开始他以为这些都是神话志怪的典籍,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实的历史记录。
在那遥远的过去,有神祇存在过。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都是君权神授。
周大人继续说:“然而在我天命皇朝建立的时候却没有诸神降临,因此一些前朝余孽暗地里并不承认我天命的正统性,意图颠覆我天命皇朝。为了方便行动,他们便伪装成宗教的样子,以神教自称。”
梁奕点点头,心中却想:“这些人取名真没有水平,哪儿有人直接就叫自己神教的。而且天命皇朝建国已经近三千年,这些人居然还没有放弃。”嘴上又道:“现如今天命皇朝国泰民安,人心安稳,这些人再想造乱只怕也是痴心妄想。”
周大人摇摇头,却道:“小梁没有听过三千大变吗?”
梁奕不解:“什么答辩?”
周大人道:“所谓三千大变,其实是指的从古至今的每一个皇朝都不过三千之数,少则两千年,多则三千年,就会失去诸神庇佑,走向灭亡。而届时大陆出现前所未有的变化,旧的皇朝会衰落,而新的皇朝则会接过再次接过权柄。”
梁奕眼睛微微一眯,想起典籍记载的每一个皇朝的国祚,发现还真没有超过一个三千年之期。那时候他还带着地球的思维,觉得朝代更替不过如同日月恒升那般寻常,只是现在各种信息对照起来又觉得这其中未免有点不太正常。
既然皇朝由诸神庇佑,那么不应该会没落才对。梁奕想到了那个典型的阴谋论,所谓的人间皇朝也许不过是神明在凡间的代言人,当一个代言人不听话或者失去了作用,那么下场就是被更换。
书中记载三千年前神封皇朝其实仍属于蒸蒸日上,并没有灭亡的迹象,却在顷刻间烽烟四起,最后被天命取而代之,这样的结果会不会也和神祇的失踪有关,这样印证了为什么天命皇朝为什么没有诸神降临。
周大人又道:“我此次找你来,便是为了解决青莲圣众的事情。近来我白水城出现了诸多离奇的事情,我怀疑都和这些人有关。”
梁奕道:“周大人若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自然绝无推脱之由,只是我初来乍到,对白水城也不熟悉,可能并不能解决这里面的事情。”
周大人笑道:“正因为小梁你从来没有来过白水城,才更加合适。实不相瞒,我也暗中派人查过,最后不仅毫无结果,还因为打草惊蛇的缘故导致那些人对我白水陈衙门的人有了防备,如果我的人再想查也是难上加难。”
梁奕道:“那我便尽力而为。”
虽然说梁奕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同时也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尤其在对方已经亲自请求自己帮忙的前提下。
周大人道:“拜托了。”
接着周大人又命人拿来卷宗,都是关于青莲圣众的一些信息资料。
青莲圣众自称湘神随侍,实际上他们人数并不多,根据资料显示,只有四个人。这些人自称奉了湘神之命,下凡救民,借着湘神的名头,短短六个月在白水城已经积累很大一部分的信徒。
不过从卷宗来看,这些人能够吸纳那么多老百姓作为信众,最开始还是做了点好事的。如果不去深究,根本觉察不了这些人有异样。
这也是为什么周大人觉得棘手的原因。如果他使用暴力解决青莲圣众,很可能会让这些人狗急跳墙,以他们此时在白水城积累的信众,分分钟登高一呼便能激发一场民变。
要想解决这些人,必须先在大众面前拆穿他们的假面目。
周大人其实很早就和陈青天说过这事儿,陈青天也觉得这事儿不能用过激的办法去解决,那时候他就有想让梁奕过来的打算,也算是让他见识见识这个世界,不过觉得时机不成熟便一直没提,如今恰好他要来临湘府,便索性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陈青天也早知道以梁奕的性格是拒绝不了参与这件事来。
梁奕费了点时间,很快看完了卷宗,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这个周大人答应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