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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食不知味

送春向晚 听见世界说 2774 2024-10-17 04:20

  

  “太多了!”许墨才赶紧捂住鱼藻举着的手。

  “你们要人干什么?”

  “别人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鱼藻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丢到那个人脚下,“这是一万订金。”

  “你们怎么知道?”四十万的**力可比四千块大得多。

  “云汇可不只有你一个人做这种买卖,接不接?不接我们去找别人。”鱼藻作势要走。

  那人赶紧摘下帽子和口罩,“做,有钱不挣是大傻子,不过,洪应已经卖给人家了,你们要不换个别的,你们说地方,我去弄货。”

  “就要洪应,我们不管她在哪儿,把她给我们钱就是你的。”许墨才做出凶狠的样子。

  对面儿的光头揉了揉脑袋,“这样呀,那得看情况,那个,我明天去试探试探,洪应要是还好好的,我把钱退他,不行给你们买回来,可要是人不答应?”

  “那就是你的事情,我们冲你买洪应,又不是冲别人。”

  光头紧紧握住手里的钱,嘬了嘬牙花子,“行,我保证把洪应给您二位弄回来。”

  鱼藻又冲光头笑,“我再追加二十万,现在带我们去找买走洪应的人。”

  “二十万,那就是……”光头嘴都不利索了。

  “我靠,六十万,大款,你钱从哪儿来呀?!”许墨才咬牙切齿地问鱼藻。

  鱼藻拿出一张银行卡给光头看,“这里面是六十三万,没有密码,去吗?”

  光头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干,为什么不干,有这六十三万,死也值了。”

  鱼藻收起银行卡,“现在,带我们去。”

  光头戴好帽子和口罩,“一会儿我进去,你们在门口等我。”

  鱼藻和许墨才都没有理会光头,光头自讨没趣,揣好那一万块钱,轻轻推开院门打量街道上的情况,现在是深夜,街道上除了偶尔想起的巡逻车的声音,连一只虫鸣都听不到。

  光头看来没少做这种事情,走路只走没人经过的胡同巷道,走到一半儿顺手还撬了一辆出租车,好吧,至少坐车比走路快多了。

  凌晨三点半,云汇城新区俗生街34号,后半夜的天气更加寒冷,光头小跑过去敲门。

  “吱儿”地一声,门自己开了一条缝儿,光头愣了一下,有些哆嗦地看向鱼藻和许墨,“门……门没锁?!”

  鱼藻走过去才知道光头哆嗦什么,不需要走进去,门口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许墨才一把推开门,有个人倒在院子里的雪堆上。

  鱼藻踩着扫走积雪的一条小路往里面去,院子里那个人身边全是打斗的痕迹,房门是虚掩着的。

  光头站在雪地外远远瞅了一眼倒着的那个人一眼,低声嘟囔道,“这老头儿谁呀?怎么倒在这里?”

  三个人,谁也不提叫救护车和报警的事情,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心思。

  屋里并不凌乱,门外的老头儿应该还没进屋就很屋主人打起来了,许墨才推开摆在客厅正中央的单人沙发,一扇木门出现在地板上。

  木门上有锁,但没锁着,看起来屋子的主人离开得很匆忙,许墨才打开木门窥探地下,鱼藻嗅着汤食得味道走进厨房。

  炉子上坐着一口半大的砂锅,铁勺子正在里面躺着,里面乳白色的汤汁滚动着,两只白胖胖的云吞起起落落地在汤汁中闪现,圆形案板上躺着一根洗干净的葱,没有看见刀。

  “三十万到手了。”许墨才在客厅里嚷嚷。

  鱼藻走出去,一个只穿着睡衣的女孩儿正被许墨才推出来,她一上来就躲进墙角,抱着头一个劲儿地颤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屋子里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一样可以证明屋主身份的东西也没有。

  光头搓了搓冰凉的手,“那个,我那六十万?”

  鱼藻看着光头笑,猛然一个手刀怼在光头喉咙处,光头捂住喉咙,咣当倒下了,“报警吗?”

  许墨才拿出手机,“现在可以报警了,不过我要先给我的雇主打个电话。”

  今天是正月十五,俗生街34号的逃犯还没抓到,垃圾场的老头儿出院了,暂时住在戏楼的空房间里,鱼藻去了一趟垃圾场,把老头儿的小狗和那些挂件儿都带了过来。

  老头儿的手放在肚子上,那里被人割了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跑了。”老头儿靠着墙,神色很是懊恼,他的小狗担忧地躺在他脚边,一脸的忧心忡忡。

  “住在垃圾场就是为了抓住那个人吗?”鱼藻窝在旁边的沙发里。

  老头儿点点头,“别人都不相信我,我儿子车祸的时候整个人都烧焦了,我原来做过仵作,人就算烧焦了,眼窝里也会留下点儿什么,可我儿子眼窝里是干净的。”

  “警察都没有他的线索,你怎么找到他的?”鱼藻从沙发缝隙里找到一颗小石子把玩着。

  “我要饭的时候撞上他的,他要了一盘鱼,正用勺子剃鱼眼,那神情,仿佛他手下的不是鱼眼而是什么珍宝,从那儿以后我一直跟着他,”

  老头儿仰头看了看头顶上那些小挂件,“我从这只小铃铛开始跟着,到这只蝴蝶还是让他跑了。”

  小铃铛和稻草蝴蝶之间隔着五个挂件儿,鱼藻眼皮垂下去,“那这样的人让他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说什么?”老头儿没听清楚鱼藻说的话。

  他的小狗倒是听明白了,噌地站起来看着鱼藻,尾巴也不摇了。

  “您家是哪儿的?我让望警官送您回去。”鱼藻笑嘻嘻地问老头儿。

  老头儿迟疑地看着鱼藻,“我没说过我家不是这里的?!你是什么人?”

  鱼藻的骷髅卫瞬间闪现在房间里,“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呜……”老头儿的小狗龇着牙挡在老头儿身前,鱼藻挥挥手,骷髅卫隐匿在墙体之中。

  “最近火气有点儿大,不用你说,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鱼藻猛然抛起手里的石子,石子在落地之前化作灰尘,“我只是让你回家去。”

  老头儿抱住小狗,“我得接着去找那个人,我后半辈子,都得接着去找他。”

  “都四十年了,你不累吗?”

  “能为我儿子,为那些孩子报仇,就值得。”

  药农拿了一份新报纸在看,老头儿拄着拐杖在七楼遛弯儿,他想早点好起来,小狗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只是不时回头瞅瞅鱼藻。

  鱼藻拿眼白它,看什么看。

  “抓到了呀。”药农嘀咕了一句。

  “抓到什么了?”鱼藻倒在沙发上问。

  “就年后那个逃犯,被游客发现的,说是被发现时两个眼珠子都被人扯出来了,身上挨了许多刀,身后绑了木桩子跪在雪地里,身前摆着三十四个粘着他血的雪球,啧啧,真残忍。”

  “砰”地一声,老头儿手里的拐杖倒了,“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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