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到了寝宫外,但见回廊中灯火通明,左右细看,院中不见一个太监和宫女。
引路的太监远远望到宫门,就止住了脚步。“监国吩咐,三十丈内不得有人,郭将军进入殿后,径往左侧的暖阁中去,监国在那里等你。”
郭奕这时酒已经醒了大半,近前推开殿门迈步入内,想象着前几日扎布韦借着醉意来此,之后在议政殿惨遭不测,竟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偌大的殿中空无一人,郭奕走向暖阁处,故意将脚步声放大,近门轻声道:“郭奕前来复命。”
只听里面朴素声音柔媚道:“奕哥哥,你快进来。”
郭奕开门入内,但见屋内高烛红帐,芬芳异常。
朴素盖着薄毯侧卧在榻上,见他进门,便道:“奕哥哥你坐,桌上有果子,你尝尝。”
郭奕倒不客气,镇定地坐下,反而没了前几次的拘谨。
忽见朴素起身,掀去被子,光着脚丫下了木榻。
郭奕心头一凛,只见朴素上身只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衬着一袭敞开的薄纱,下身若隐若现,薄纱在胯间左右开叉处,更是春光大现。两个月的奔波劳苦,如今经过一个多月的浆养,朴素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美丽娇艳与妩媚。
但见她轻移莲步,走到门旁,随手将门栓插上,转头柔声道:“奕哥哥,我不宣旨,你今日是不是就不来见我了?”说着从侧面抱住郭奕。继而身子一歪,坐到郭奕的腿上,紧紧依偎在郭奕的胸前。
郭奕只觉香气扑鼻,心头一**,才始觉香炉中点的那些檀香有些古怪。
只听朴素又道:“今日午后召集了那些文臣武将,就你不在。我原打算有你在场,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一下。虽有萧汉在侧,我还是心里打鼓,生怕窜出来一个绝顶高手,置我于死地。我一问,萧汉说你中午喝得大醉,在他府上沉睡,我便知你的苦恼了。今日那个老贼萧斡里刺竟然给他的儿子向我提亲,我当场就拒绝了他。我已经明言,已经与郭奕将军有了婚约。几个老臣都反对不说,说的理由五花八门。奕哥哥,你别怪我无能,我杀鸡儆猴,可还是有些老不死的出来与我作对,我只能妥协,言说会封你为国姓,复姓耶律,等到咱们大权稳固,生了孩子,将来这些老家伙也死得差不多了,到那时再昭告天下——”
郭奕长叹一声,不置一词。
朴素见他无动于衷,于是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完全依偎在郭奕的怀里,撒娇道:“如果我万一不能再生了,我就给你配一个妃子,生了男孩儿,到时寄在我的名下。”
郭奕苦涩一笑,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将朴素抱住,起身走向床榻。
朴素一见再无言语,心头小鹿乱撞,连呼吸都紊乱了。
郭奕将朴素放到**,扯过毯子轻轻将面前的玉体盖上,生硬地道:“公主,你为什么要杀死扎布韦呢?你已经是一国之首,万事都好周全,扎布韦实无一点对你不住,你杀他,于德于礼,于道于义,都让人寒心,无法接受。”
郭奕的声音变得沉痛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杀扎布韦,咱们还是好友知己,如今你杀了他,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朴素愣愣地望着郭奕,终于一脸惊愕变成了恼怒,忽地坐起,疾言厉色道:“我是为了我的江山永固,为了我心爱之人没有掣肘,我一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心爱之人,什么都可以做,谁也不能亵渎我和你的感情。他扎布韦还是萧汉都不能,谁挡了我的路,成了我的绊脚石,我就杀谁。更何况他手握京城的兵权,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你突然下手,我不会让那种事情意外发生。”
朴素说着就要扑到郭奕怀里。
郭奕伸手点指,戳中朴素胸前的气舍、神藏、灵墟三处要穴。
朴素立时止住了身形,低声呻吟,渐渐委顿在木榻之上。
郭奕继而铿锵陈词道:“你别再找借口了,你不杀扎布韦咱们都无可能,何况你如今已然承认杀了他。我怎么会跟你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在一起,我原本十分的不愿意承认,不得不前来求证一下,既然你承认了,那我郭奕就把话挑明,你穴位到天亮就能自解,那时我早已挂印离城远去。你我从此两不相欠。我救你是我当初意气用事,你爱我,我也承你的情,如今饶你一命,从此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承你错爱,郭某实在消受不起,就此别过,公主后会无期,请自珍重。”
郭奕说着拱手,将被子再次给朴素盖上,转身打开门栓,出门回身关好,快速步出大殿。
待赶到守护的太监身边,郭奕严厉地吩咐道:“我与公主的事情已经谈完,监国有些生气,让我转告你们,不到天亮,谁也不准进寝宫一步,入者死。”
郭奕说完快步离宫而去。
待到了宫外,郭奕骑马驰回住处,快速收拾行囊,出门纵马出城,就此逃离虎思斡鲁朵。
路上尚有月色,出城直奔了三个时辰,天光微微放亮,这才放缓马的脚步,却也不下马歇息,至此翻山越河,路上少有休息。
两日后,到达喀什葛尔。
想到就要回归中土,再也不履西辽之地,于是赶到铁木哥的客栈歇息。对其隐瞒了京城的实情,言说:“要回归中土,怕是今后不能再见,特来答谢这么多年周转消息的情分,给我与丐帮的兄弟之间延续情义,郭奕足感大德。”
铁木哥大为惋惜,叹气道:“郭大侠,你与小店实有眷顾之情,我做过的那些都是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前日又有丐帮的兄弟前来,我说了你带公主逃亡的消息,他便说:‘那又是见不到郭大侠了。’就又留了书信在此,郁郁回国去了。”
郭奕皱眉不止,每年都是十月初左右,有丐帮弟子前来,如今却是七月末,比往年早了两月有余。
郭奕隐隐有些不安,快步随铁木哥去寄存处去取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