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刚下了楼,便后悔了,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回去负起责任,可是脚步却带着他远离了这地方。
漫无边际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那一张张或者和蔼的笑脸或者冰凉的面孔,仿佛都在嘲笑他,汽车发出的一阵阵轰鸣,正是那些肆无忌惮的笑声。
能够在这个时代破了一个处,张魁不知道是应该感到自豪还是悲哀。他甚至连那个女孩长成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满脑袋都是宿醉后的昏沉,他极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其它事物上,可脑子里却不时的涌现出昨夜破碎的片段,将他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女孩的身上。
干这一行的居然还有处?!
张魁尝试用这个冷酷的笑话打消掉自己的罪恶感。可是他发现这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醒来的时候,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兄弟上沾有斑斑血迹。
那就是她大姨妈来了?
第二个理由。
于是昨夜冲刺时遇到障碍时的画面又开始变得清晰。
或许……她并不在乎吧,现在的女孩都挺开放的。
这是第三个理由。
张魁自己都不相信,虽然那个女孩的样子已经记不清楚,可张魁还记得这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看年纪最少也十八九了。保守了那么多年的贞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这么被他夺走了呢?
张魁漫无边际的走在大街上,看了看天空,早晨的阳光将这个世界渲染成一片金色,可张魁还是感到自己处于阴冷的地窟之中。
不由的叹了口气,张魁突然觉得后腰一痛,什么东西撞上自己。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猛的向前一推,有人骂到:“D,走路不长眼睛啊,挡在路中间干嘛?!”
回头看时,那人已经骑着自行车冲到前面去了。
张魁看了看周围,自己是走在人行道上啊,道了声晦气,继续在街上瞎逛。
没走出两步,突然听得头顶上有女人的尖叫:“小心!”
张魁猛抬头,只见黑乎乎一样东西越来越大,也亏得张魁练过,还打通了任督二脉,这才险险的闪过。
只听得咣啷一声响,地上多了一个破碎的花盘和一朵插在土堆上的鲜花。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楼上的女人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到有人拿着手机拍照,张魁赶紧扭过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想刚刚转过身,眼睛里却进了东西,想来是那花盘坠落时扬起的尘土吧。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得“吱——”的刹车声自身侧响起,张魁赶紧往后一跳。
又听人骂到:“想死当老子车干嘛?卧轨跳楼那样不行!D!”
等张魁揉掉眼里异物的时候,那车子已经远去了。
接连发生的事情倒是让张魁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想了想,便朝陈彪的招待所的方向走去了。
此刻张魁的反应在迟钝,也晓得是伯嵇的开始让他倒霉了,不过他现在心情烦躁得很,也没有求饶的心思,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往招待所赶。
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看过《死神来了》的电影(手机 阅读 1 6 . m),张魁怀疑这衰神来了的效果也差不多吧。
一脸穿过两个十字路口,都没有意外发生,往前在走一公里左右,就是陈彪的招待所了。张魁不由的想起了黄飞,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了,是跟自己一样呢?还是早早就回了招待所去。
一边走一边想,张魁的渐渐的分心了,却在路过一家粉店的时候,被人用东西砸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团刚用过纸巾。
倘若是平时,这点事情不过几句话就能解决,可张魁这天早晨经历那么多倒霉的事情,这团油腻的纸巾就好像导火索一样,将张魁心里的火药桶给彻底点着了。
“对……”那人刚要说对不起。
张魁便转身一把揪住那人的脖领骂到:“CA!没长眼睛啊!往老子身上扔!”
再一看那人,却不是普通人。
大冷天的剃着光头,脑门上两道疤,一脸横肉,眉毛和胡子生长得极其浓密,还很不老实的卷曲着,咋一看,就像是西游记里放大版的沙和尚。
张魁虽然是揪着光头佬的脖领子,可张魁却是举着手揪着——那人的脖领比张魁的个头还高了最少半尺。
光头佬听了张魁的话,却笑了:“呵,你小子倒有点意思,居然不怕我。”
“老子凭什么怕你?”张魁虽如此说,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手中不免也松懈了一下,毕竟他虽然在石子岭上苦练了三个月,但是这光头佬能长成这样的体格,那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啊,至少从身体素质的基因上就大大的优于张魁了。
光头佬像是感觉到脖领上的力气小了一些,便轻轻一挣,就甩开了张魁的手,呵呵笑道:“小子,今天我心情好。你跟我道歉一声就可以走了。”
张魁一听,刚刚被光头佬的巨大体型压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光头了,今天我的心情可是不好。就算你道歉我也未必能放过你啊!”
光头佬听了哈哈大笑,斜眼看到那边粉店的老板和伙计正坎坷不安的看着这个方向,一边的食客有兴高采烈的也有怕事想赶紧吃完了离开的。
光头佬嗤笑一声,从那身宽大的运动裤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扔给那粉店老板,紧跟着也不打声招呼,便想坦克一样压向了张魁,蒲扇一样的手掌高高扬起,铺天盖地似的拍了下来。
张魁却是屹然不惧,只因他当初在石子岭上的时候,平日里与赵光或者伍英姿对练时,都要求两人不必克制自身的杀气,是以短短几个月下来,张魁在打斗中的胆气倒是越来越大,而且此刻光头佬并无杀心,张魁自然更加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