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时,朝阳正殿。
厚重的帘子下,大漠王正侧躺在虎皮檀木长椅上,单手撑着头,双眼紧闭,看起来似十分的焦躁难安。
在他的旁边,新晋美人暮夏,正在旁边伺候着他。
因为殿中实在是太静了,以至于暮夏的心中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大漠王的面部神色,眸光一边朝着四周瞅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东西,会在哪儿呢?’
就是在时,许是暮夏想事情出了神,手中力道没有什么收敛,闭目养神中的大漠王突然吃痛了声。
“呲……”
暮夏惊了一跳,收回探查四周的眸光,赶紧跪在地上!
“大王,是臣妾不好!”
到底是新宠儿,换成其他人早就拖出去乱鞭打死了。大漠王看了眼暮夏,并未如何苛责,只摆了摆手。
“你伺候本王一晚上,想来也累着了,下去吧。”
“臣妾不累,能伺候大王是臣妾的福气,臣妾感激还来不及。”
其他的不说,就暮夏这股子矫揉造作的劲儿,其他人还真的学不来,且男人偏偏就爱吃这一套,特别像是大漠王这般的枭雄之辈。
大漠王的不悦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道,“本王知道,只不过现在本王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下去歇息吧。”
再次看了眼这朝阳正殿,暮夏眼底划过一抹不甘,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暮夏一走。
大漠王神色一正,对着偏殿中的宫侍做了个手势。
宫侍连忙走了过来,“大王,奴在。”
“地牢那边如何了?”大漠王冷声道。
“大王,还没消息传来,应该一切稍安。”说完,宫侍看了眼大漠王神色,继续又道,“大王,您就不担心四王子吗?”
大漠王闻言当即冷哼道,“本王只是派人将他押去地牢里待会儿,又没有下令要他的命,怎么,他小子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吗!”
觉察到大漠王情绪不好,宫侍赶紧道,“是奴多嘴,奴该死!”
被吵得脑仁疼,大漠王揉了揉眉心。
“行了,下去吧。”
“是。”
“等等……”
“大王还有事?”
大漠王慢慢坐直了身子,面色及其复杂。其实安静了这会儿后,他也渐渐从之前听闻耶律赫造反的愠怒中恢复了过来。
自己的儿什么样,作为父王的他,比谁都清楚。
要说在这大漠王室中,最不会勾结外敌举兵造反的,恐怕就是耶律赫了。但也不排除因为他提前知道自己要立尧儿为新主的事,从而心有不甘,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可现在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后,大漠王渐渐觉得这件事十分有蹊跷。
“本王问你,地牢那边,真的没有传信过来?”
其实大漠王是想说,耶律赫居然按耐着性子不出声说要见他吗?
若真是被冤枉的,那小子不可能坐得住!
殊不知,那些大漠王所期盼的消息,早就被别有用心之人从中间阻隔掉了!
“回大王,没有。”
闻言,大漠王有几分失望。
虽然他觉得事情有端倪,但他身为大王,是整个大漠的天!况且这件事是耶律赫有罪在先,怎能由他主动去找自己儿子呢?
“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王。”
殿中恢复安宁,可大漠王的心却久久无法安宁。
王宫地牢外。
夜里风声一过,夹带着一股奇异的檀香气息袭来,燕绥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此。
觉察不对劲的士兵转头看来,“你……!”
然而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燕绥袖口中的银丝一出,刺啦一声,此人已经成为了这宫墙下的夜中亡魂!
哒!
尸体落去无人注意到角落的同时,燕绥袖子轻拂,已经利落地收回了银丝,他看了眼安静的四周,嘴角轻扯,姿态闲适地理了理衣摆,一个侧身就闪进了地牢大门。
本以为做好了继续出手的准备。
谁曾想在迈进去的瞬间,燕绥便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此刻的地牢里,静的实在是有些可怕!
且还弥漫着丝丝血腥味!
血腥味!有人死在了王宫地牢中吗?
燕绥神色凝重,脚下步伐加快,赶紧下了牢门阶梯。
本以为是耶律赫出事了,岂料下来后所见的居然是一群倒在地上的大漠士兵!
燕绥凤眸眯了眯,在这群人中扫视一眼,先是走到那掉落在地的空酒杯前,轻轻一嗅,眸光幽深了些。
紧接着他再抬头,看去了对面大打开的空牢房。
聪明如燕绥,从此刻的情形中,几乎已然猜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先是有人要用毒酒杀耶律赫。
而后另有人出现救了他!
之所以燕绥这么确定耶律赫是被人所救,而不是他自己逃离。是因为他发现,牢门上铁链断开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人从入口处用飞刀袭中砍断!
“呃……”这时,其中倒地士兵似还有点气儿,突然发出了一道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