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师尊面白心黑12
姜远泽又出来坏他好事,叶清涟颇不耐烦:“你且与为师说说,哪儿不太好啊?为师这不也是教她怎样做才最合适吗?为师在履行传道受业的基本职责,还望不要再来干扰。”
姜远泽却不肯让步,而且直白得不可思议:“即便传道受业,也该注意到男女之分别,师父方才的动作,实在过于亲密了些。”
底下的男孩子都是在叶清涟眼皮底下潜移默化,对女人没有概念,自然也谈不上尊重,而对门派中唯一的师妹则更是极尽调戏之能事,这会儿叶清涟没继续发话,他们中胆子大的倒是先笑开了:“对啊,女孩子家家,不要这么不知羞。”
叶清涟回过头呵斥他们:“闭嘴,为师让你们开口了吗?”
丁诺放下手臂,站直了,不急不慢地走过去,正视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孩子,平静道:“你同我解释一番,我如何不知羞了?”
那男孩大概是觉得丁诺违抗师命,师父还没叫她回队伍,她就走过来了,他确信等下她会因此受罚,因此胆子更加大起来,开始胡搅蛮缠:“师父碰了你,你不知道自己躲开,再解释清楚请师父谅解?等着大师兄来提意见,自己就当甩手掌柜,黑锅都给别人背,这难道不叫不知羞?”
丁诺未曾听过如此可笑的言论,一时间甚至没有动力与他辩驳。这些傻子脑子里面缺乏道德和逻辑,同他们对骂,吃力不讨好,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其他用处。
因此她没说什么,只狠狠地往他脚背上踩了一下,而后又走到空地中央去了。这一脚她用了内力,疼得那个男孩龇牙咧嘴好半天。
这边姜远泽还不屈不挠地和叶清涟辩论,但是叶清涟明显一副打哈哈的样子,不肯正面回应,就说他想多了,不必放在心上,见丁诺又走过来,拉了她:“你同大师兄说说,方才为师调整你的动作,对你可有分毫冒犯?你大师兄紧张你得很,生怕为师欺负你呢!”
丁诺看向姜远泽,对他唇语:“我没事。”
末了又大声道:“我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次先不说了吧,我们好好训练,大可不必为了这种小事伤了师徒情分。”
这下不依不饶的人变成了叶清涟。他听出丁诺含糊其辞,想蒙混过关,便非要她表态:“那可不好,还是得一五一十说清楚,为师一贯清清白白,不喜欢平白无故就落了一个不干净的名声。丁诺,你说,你介意吗?”
如果她说她介意,叶清涟便可以解释说肢体接触在训练中有时候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她真的无法接受,那么现在可以解除师徒关系。一旦把她逐出门派,她流落在外更加无依无靠,而他随便找个理由下山,想拿捏她简直不能更轻而易举。
如果她说她不介意,那更方便,他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他正在从方方面面印证自己骨头里的虚伪和无耻。
丁诺岂能遂了他的意。
她昂起头,露出一丝带着痞气的笑容:“师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这个人长了反骨,我觉得没必要做的事情是坚决不会去做的,如果你逼我一定要做,那我交上来的成果就一定不会是你满意的。”
底下的男弟子们目瞪口呆,包括一些资历稍长的弟子。在枯叶派,叶清涟说一不二,别看他平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独断的人,也就前任掌门人留下的那一批大弟子能够制衡他。而那批大弟子平时也是不参与门派核心事务的,相当于纯粹是在替前任掌门人保护薛楚卉。
形成如此局面后,叶清涟在门派内的话语权极大,莫说新进来的师弟,哪怕高年资的师兄对他也一贯毕恭毕敬。姜远泽这样的已经算是头铁的。
却没想到丁诺一个小丫头片子倒是敢正面顶撞他,比他们这帮大男人威猛多了。
她当众把叶清涟呛得下不来台,也没再继续留在训练场,扭头就要走。姜远泽叫住她:“丁师妹,你干嘛去?”
“我这样对师父说话,该罚,”她笑道,“主动去扫院子啦,如果食堂有需要帮忙的,脏活累活我也都干。”
上午余下的时间,叶清涟都黑着脸,下死手操练这帮兔崽子。姜远泽要离开,被他叫住:“你也要自罚?”
“这倒不必,”姜远泽笑道,“奈何人有三急呀。”
他借着这个名头开溜了,从另一边稍微隐蔽的小路转进了叶清涟住处的院落。薛楚卉正在摆弄院子里的花儿,见到他喜笑颜开:“远泽来啦?”
姜远泽对薛楚卉向来避之不及,这门派里除了丁诺和煮饭、收拾房间的老妈子,只有薛楚卉一个女人,这变相给了她接近门派里英俊弟子的机会。父亲留下来的那批弟子她自然不会去打主意,便把目光转向了比他们那个梯队资历稍微轻一点的,姜远泽无疑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姜远泽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平时生活中便竭力避免与她照面。好在她也只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会跟他说些不着边的话,但是并没有处心积虑地要真的对他做出些什么。
薛楚卉自己也明白,以姜远泽的性格,不会真的从了自己。对他,她的态度其实也是无可无不可,能品尝到当然是最好,吃不到也无所谓。
因此今天姜远泽主动来找她,她惊讶过后便是欣喜。
然而姜远泽来找她谈的事情却让她愣了一会儿。
他先喊了她一声师母,行了礼,而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看着她:“您最近还是多关注一下师父为好。”
他把方才训练场上的事情原模原样对薛楚卉描摹了一遍。听罢,薛楚卉挑了挑眉,口吻既像是探询,又像是拿捏:“你找我说这个,是担心你师父名声呢,还是担心你小师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