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诺知道这个老妈子，据说是薛楚卉的贴身嬷嬷，看着薛楚卉从小一路长到大，长到今天这副刁蛮无理的样子。这样一个老嬷嬷，对薛楚卉抱有的感情近乎是母爱，碰见丁诺，自然免不了一番数落。

　　老嬷嬷没有文化和眼界，对薛楚卉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未必非常了解，只是单纯凭着数十年的养育底子，本能地帮她说话。丁诺不想对她当面呛声，只温和道：“师父师母之间的事情我是管不了的，您也别在外面晃悠，好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老嬷嬷一愣，没料到这小小年纪的女娃儿不买自己的账，但似乎也没有薛楚卉描述的那么不堪和低贱。直到丁诺走远，她才回过神，心情有些复杂，想想自己一把年纪，也不好追上去为难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儿，便啧啧叹息两声，折回薛楚卉的院落去。

　　叶清涟和薛楚卉的这场架旷日持久，她的战斗力空前，他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说干了，她还是那么咄咄逼人。自从那天下午他把丁诺从她的化妆室解救出来，她就没跟他说半句话，连续三天的下午都见不着人影，一问，目击者都说师母下山去了，但是没人知道她下山去干什么，找了谁。叶清涟对她的去向亦无太大兴趣，她不在，他反而自由些。她这种爱美又肤浅的女人，左不过是逛逛集市，买些漂亮衣服和珠宝。

　　晚上她回来得很晚，他都睡下了，过了半个时辰她才进屋，而且故意毛手毛脚搞出大动静，成心不想让他好好睡。他惯常让着她，也不当回事，并不追究。直到今天吃过晚餐，他突然想起来，几天前自己还动了心思，要去查查她的化妆室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直接与她商量，等于被她拿捏住话柄，定是要好生羞辱嘲讽他一下，末了还不会让他进去看。对薛楚卉的刻薄，他领略至深。因此自然是要静悄悄地去看。

　　不料今天薛楚卉并没有下山去，她在化妆室里对着镜子描眉，想必接下来是要上腮红，刚把手边的一只罐子的盖子打开，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一望，就看到叶清涟讶异的脸。

　　“堂堂枯叶派掌门，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探脑，像什么话？”她把盖子重新拧上，眉笔也放下，回头怒嗔他。

　　叶清涟有些尴尬：“夫人今晚不曾下山去？”

　　“你终于关心起我来了？”薛楚卉没给他好脸，“还是巴不得我滚，免得我搅扰了你和漂亮女弟子约会？”

　　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叶清涟打消了检查她化妆间的念头，想着兴许是自己多虑了，就凭这个碎碎念的本性和懒散的作风，谅她就算有心也无力谋划什么坏事。他一声不吭，由着她骂，从化妆间一路骂回他们的住处，好在路上没碰到其他弟子，不然他这张老脸还真不知道往哪儿搁。

　　没外人的时候，他让薛楚卉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也就忍了，但如果出现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他的自尊心虚荣心便被一把火点燃，轻易无法扑灭。老妈子来打扫卫生，清理桌面狼藉，不偏不倚就看到了薛楚卉对他张牙舞爪丢茶杯的场面。虽然这个茶杯并未打中叶清涟，但激得他鬼火上头，当即反骂回去：“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有点师母的样子没有？！我看你现在这样，真的还不如丁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你白活这么些年！”

　　这个口子一开就堵不住了，他们撕打吵闹，不可开交，老妈子都不敢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只能去路上散散心。

　　好巧不巧就碰到丁诺。

　　小丫头还挺横，也不在乎她说什么，一句我管不了就糊弄过去了。

　　在外头晃**了两个时辰，她觉得他们应该停火了，便抽身往回赶。

　　吵到最后，叶清涟只觉得薛楚卉不可理喻，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不想跟她一块儿睡，哪怕睡隔壁屋，隔着一堵墙，他心里也直犯冲。于是披上外衣，径自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眼珠滴溜一转，他想到丁诺。

　　方才吵架的那股鬼火，不知不觉从头脑转移到了下腹。

　　很早之前，在他还在丁诺父亲手底下拜师学艺练基本功的时候，丁诺的父亲曾经这样教导他：“你若有了某种很强烈的念头要去做某件事，那就立即付诸行动，不要拖来拖去，坏了心境，更坏了这件事。”

　　他还记得，这番叮嘱是针对他想练一套新的功谱，却又迟迟不肯行动。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这个道理在大部分事情上都可以通用。

　　贯彻师父讲述的大道理，去对师父的女儿下手。叶清涟想到这里，禁不住噗嗤一声，轻轻笑了出来。

　　师父若是泉下有知，想必悔青了肠子。

　　他带着某种奇异的满足感和报复心，朝着丁诺的住处翩然而去。

　　丁诺与老妈子作别后，回到自己的宿舍，背了一会儿功法，将白天所学的东西复习一遍，整个过程中她都穿着那件裙子，脸上的妆亦是不曾卸下。少顷，她收到系统发来的消息，叫她可以慢慢往路口走，叶清涟要过来了。

　　丁诺刻意补了妆，把自己打扮得更加妩媚一些，随后踩着叶清涟给自己买的新绣鞋，聘聘婷婷晃**到路中央去。

　　叶清涟转过一个拐角，就见她单薄而曼妙的身形上罩着他送的东西。

　　他的东西。

　　马上她人也是他的。他还可以再让她尝尝他另一样东西。

　　叶清涟大步向前走去，将她折了腰，打横一抱。

　　丁诺原本是背对他的，看起来就像准备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冷不防被这样一偷袭，她惊叫一声：“师父？你干什么？”

　　叶清涟轻佻地把她上下掂了掂：“师父今晚带你玩一些好玩的，做点快乐的事情。”

　　丁诺状若惊恐：“不要，师父你快些放我下来——师母知道你对弟子做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吗？！”

　　“天真，”他哼了一声，“你若是听听她是如何骂你咒你的，保证你不会傻到为她说话，更不会向她求助。”

　　他把她抱回屋里，直接丢到**，笑得像一滩冒着泡的呕吐物。

　　“别害怕，师父会对你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