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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师尊面白心黑25

  

  丁诺被她掐得脸红脖子粗,费劲地咳了半天,直到嗓子哑得出不了声,人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薛楚卉才放开手,撂下她走人了。

  “果然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丁诺瘫倒在草堆上,一边咳一边笑。

  真是随了她的原型。秦浅也是这样的三流货色,空有些恶毒的伎俩,奈何没脑子,心气儿也不足,以为自己能成枭雄,到头来只是个没品的小人。

  沉不住气的人成不了事。

  丁诺忽然感到腹中翻涌,知道这大概是系统给的外挂起了作用。她趴在地上耸动片刻,将那颗黑色药丸完好无损地呕了出来。

  她将药丸藏在身上,不多时,正如她想的那样,门外出现脚步声。姜远泽对狱卒说了些什么,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姜远泽近些年虽然跟叶清涟偶有不合,可到底也是大师兄,有一定的资历,在门派中的权限也不小。加上他为人一直称得上仗义和正派,被他训练的师弟们算不上喜欢他,可跟他并无直接关系的狱卒、下人,个个都对他评价甚高。

  他一进来,丁诺便直起身子,将黑色药丸翻出来,滚动到他手心里。

  姜远泽拿过来一看,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丁诺靠在墙上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问他:“是不是镜湖派的东西?”

  他点点头:“没错,她下午经常下山,晚上也好晚才回来,肯定不光是出去逛集市。”

  “我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没必要装了。”丁诺小声笑道,“你是系统,掌握剧情走向了啊。”

  “啧,你别直接说出来。”姜远泽对她竖起食指,“我好不容易才入戏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暖壶,拧开盖子送到丁诺嘴边。

  热的润喉茶。

  丁诺咕嘟咕嘟喝完,从身子暖到心里:“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还记得我。”

  “我几时忘了你。”姜远泽嘟哝一声,感觉时间差不多,便和丁诺告别,要下山追寻薛楚卉的脚步了。

  “慢着。”丁诺勾勾手指。

  姜远泽不明所以地晃过来:“嗯?”

  她抓着姜远泽的袖子,支起上身,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姜远泽的脸瞬间红成煮熟的虾。

  “师兄好纯情啊。”丁诺斜眼看他,坏水从眼睛里冒出来。

  姜远泽对她无可奈何,伸手往她鼻梁上刮了刮:“你给我克制一点……再忍忍,很快就不用受苦了。”

  前半句他还气势汹汹,后面又轻软下来,勾得丁诺心花乱坠。

  她乖巧地应声:“谨遵师兄之命。”

  叶清涟把她关在地牢里,当然不是为了让她倾吐什么秘密。他知道她孑然一身,背后什么人都没有,自然也没有秘密。

  刑讯,关禁闭,闹得满城风雨,都不过是为了瓦解她最后的意志。

  那天晚上她坐在他腿上,竟然还能,还敢发出那么凄厉的尖叫,准备跟他鱼死网破。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在姜远泽带着其他师兄破门而入的一刹那伪装成失了意识的模样,这档子事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既然丁诺不肯配合,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也没必要过于怜惜她。她想吃罚酒,就让她吃个够。

  现在枯叶派的流言全是对她极为不利的,她的名声事实上已经毁干净了。又在刑讯室里被泼了一晚上的凉水,在深秋时节,想必是极为不好受的。加上被冤枉,被关入地牢,还不知道要关多久,将来下落如何——凡此种种,对一个烈性子又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而言,无一不是剧烈的打击。

  他不信丁诺自己啃不动丁诺这块硬骨头。在他心目中,没有哪个姑娘是真正的硬骨头,女人这种东西,但凡给够了甜言蜜语和低质量的爱,她们都没有骨头。

  丁诺纵然反抗激烈,也只不过是困兽之斗。掉进陷阱里的幼兽注定是跑不脱的,为了给自己壮壮胆量,可不就得板着脸露出稚嫩的牙,妄想自己能吓退捕猎者。

  叶清涟来到地牢门口时,丁诺正趴在稻草堆上打瞌睡。他进了牢房,在她面前站定,她眼皮都没带掀一下,哼了一声:“师父怎么现在才来?”

  这语气不像是嗔怪或委屈,带着更多的调侃意味,好像对她而言,他来不来其实没什么两样。

  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情景,叶清涟一瞬间有些失望。

  但他是个越挫越勇的人,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他没道理退缩。

  叶清涟在丁诺面前蹲下。她是趴着的,脸几乎贴地,他即便蹲着,也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诺儿受苦了。”他轻声道,“想不想出去?”

  丁诺嗤笑一声:“跟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这能由得我来选择?”

  “你只需要告诉为师,你究竟想不想出去?”叶清涟目光如炬,“为师自有办法。”

  丁诺叹了口气,无聊地翻过身:“师父几时这样多的废话?当然想了,谁愿意在这鬼地方当囚犯?况且我还是被冤枉的。”

  “哦?说来听听,师兄如何冤枉了你?为师对昨夜都没有印象了。”

  丁诺一言不发,又闭上了眼睛,显然对他这些屁话很不耐烦。

  叶清涟得不到回音,有种自己赶着倒贴她的不爽,于是没再停留,径自离开了。

  丁诺也不着急,她料定还还会再回来。

  虽然她对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攻心术非常没兴趣,可毕竟任务在身,要是一直不配合,进度条就没长进。她叹了口气,躺在稻草堆上,把从小到大不开心的事情在脑中全部细细品味一遍,酝酿好悲伤的情绪后,开始挤眼泪。

  嘤嘤嘤了半天,终于再次听到脚步声,如她所料,叶清涟一直徘徊在这附近,就等着她绷不住潸然泪下的时刻。

  牢门再次被打开,他蹲下来摸摸她的头,真像个温柔慈爱的师父似的:“诺儿,告诉师父,你为什么哭?”

  丁诺不言语,只顾着低头抽泣。

  “想出去了,是不是?”叶清涟的声音越发柔和,“谁也不想被束缚在这种地方,师父明白你心里难受。”

  “那,”丁诺演技精湛,甚至哭得打了个嗝,“师父可以放我出去吗?我想我爹娘了。”

  叶清涟把她散乱的头发往耳后拨,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柔软的耳垂。

  “这就对了嘛,想做什么,要和师父直说,不要梗着脖子逞强。”叶清涟笑得很是不怀好意,“只是想从这里出去,这么小的愿望,师父当然可以满足。不过呢,师父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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