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站在那里,就足够让所有人信服,且带给别人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偶尔像一道光,引人走出黑暗,令人想变得更好。这不是光拥有高超的武功和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等绝技就能获得的力量。但与自己的品性和所思所作有关。”
“别整这些文人的道理,我就问你,打还是不打?”
“你只看中这些东西,即使当了掌门人,在这条路上也走不长久,抑或失去更多美好。”
后来,晏天清潇洒离开师门,莫问天身边没有忠心耿耿之人,加上时代更迭,导致门派加速败落。莫问天失去掌门之位,沦落为算命先生。常有富裕人家找他算命格,他会先给几次甜头,获取对方的信任,引来更多资源,也因此引来江大帅。
那时候,江大帅不过是名混在军队里的无名小卒,拍马屁讨好人的功夫一流,但做了好事常被上司抢走功劳,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出头之日遥遥无期,又心有不甘。
听闻来了个云游山的道士,已帮助好几人谋得钱财,还治好了一些人的痼疾。江大帅觉得此人甚合我需,立刻带上全身家当去找他。从此,江家成为富裕的军阀家族,期间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但他们的心早已被贪婪和欲望腐蚀,已没有心。
站在那座曾来过的茅草屋的屋顶上时,莫问天的回忆戛然而止,嘴角却微微上扬。追这么久,他终于看见不远处有自己要找的人了。
茅草屋外的庭院,一棵茕茕孑立的大树下。
南颂雪正在从随身携带的法医包中,取出处理伤口的药水和绷带,帮池秋河包扎伤口。
好在池秋河的伤口不算很深,很快就处理好了。
他说道:“趁道士还没追上来,我带你……”
她摇头打断:“不行,你的肩膀不能再用力了,如果再撕裂伤口会更难痊愈。”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闪过一道黑影。
莫问天悄无声息地靠近,伸出魔爪钳住南颂雪的两肩。像只老鹰般,将她当猎物一下子抓起来,飞离池秋河身边,直接到了屋顶。整个动作的速度快得池秋河应接不暇。
“是不能再用力了。”莫问天狞笑道,“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南颂雪心惊胆战,好在屋顶不算高,还不至于眩晕。
“又是你!”池秋河跳起来。
“臭小子,刚才的账我还没和你算……”莫问天突然看看南颂雪,“玲珑图在你身上,还是在他身上?不管在谁那里,再不交出来,我就搜你身。”
他猥琐地笑起来,笑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寒颤。
“做你的美梦!”南颂雪厉声道,双手奋力挣脱。
“又想使银针?”莫问天用拂尘圈住她的双手。
听到她被老家伙用语言侮辱时,池秋河已恼怒,这下看到老家伙要动手,更是火冒三丈。他不顾伤势,施展轻功飞上屋顶,抽出腰间的软剑,杀气腾腾地冲上去。
可莫问天不屑与他交手,躲了一招又一招,躲到他因伤口裂开而吃痛。
“停!别打了!”南颂雪见不得池秋河受伤,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给你。”
莫问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图看了几眼,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将南颂雪推到池秋河怀中。他飞到雪地上,留下一句“今日不杀你们自有原因,后会有期”就窜入林间。
担心她又犯恐高症,池秋河立刻单臂搂住她的腰,两人齐齐落地。
“你怎么能给他呢?”池秋河凝视她,轻叹一口气。
“因为你的命更重要。”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是她第二次在关键时刻,说类似的话。没有什么,比得上你活着。
“你喜欢我?”他紧紧盯住她,眼里和心里几乎全融化。
南颂雪一怔。
“不管你的答案是怎样的,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或感动。我思虑了很久,总觉得不能错过你。”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救你,才说这番话的吗?”南颂雪迟疑道,“如果我说,真正的玲珑图被龙卫拿走了,道人得到的是张假图……”
就在不久前,龙卫听从师父的命令出来寻他们。为了使道人信以为真和师父们得到更多时间研究玲珑图,特意带了份几百年前的古物与真的玲珑图掉包。
“师父们真聪明。”池秋河笑道,“同样聪明的你,请相信我喜欢你,只因为是你。”
南颂雪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团热火似要蹦出来。
他引导式地说:“如果你对我也有意,就点点头,或者牵我的手。我们一起回家。”
她突然微微垂头,不好意思看他。
一起回家,多么温暖的四个字,像一对老夫妻说的话。
“你点头了,那我就当你承认了。”池秋河欣喜地牵住她的手。
“谁点头了?”南颂雪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可现在解释不清了。
“刚才明明点了头,别想反悔,我绝不会放开你。”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她瞪大眼睛看他,突然冲他身后挥手道,“师父……”
趁他回头之际,她捧起一团雪球,朝他毫不客气地扔去。
“你又偷袭我,太过分了!”池秋河反应过来,冲上去追她。
她奋力地跑,不停地朝他丢雪球,玩得不亦乐乎。但她哪跑得过池秋河。
他从背后抱起她,两人在雪里像跳舞般旋转,脸上绽放出欢愉的笑容。
不远处,见此情景的两人呆住了。
他们悄悄地转身离开,原路返回镇中心,半路却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
“小二,来瓶你们店里最烈的酒,大爷我今晚不醉不归!”
年轻男子面带怒气,用力摆正椅子入座,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跟进来的女子,同样怒气冲冲,还带一股杀气,在他对面拍案入座。
“再来一瓶,老娘我拼了!”年轻女子喊道。
店小二以为他们是仇家,只敢点头喊“好叻”,然后一溜烟人影都没了。
纪时祤瞟一眼四周:“这里那么多空位,你干嘛非坐我这桌?”
话音刚落,其他空着位的客人皆面露不安,立刻将自己的包裹放在空凳子上。
“因为这里就数你不怕死。”池遇还未喝酒,脸上就有了醉意。
“我怎么不怕死了?”纪时祤不自觉地盯住她,头一次发现似醉不醉的女人这么好看。
“因为你喜欢南颂雪那样的女人。”她仰头大笑,笑了一阵子,突然委屈地撅起嘴,带着哭腔道,“为何我长得这么好看,又能自己挣钱,还会武功,你们却都喜欢她呢?”
店小二端上两壶热气腾腾的米酒,摆好两盏酒杯和小菜。见到两人这番画面,想问又不敢问,带着满脸疑惑退到柜台旁,继续做个帮客人热酒的小哥。
“我还想问,为何我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她还是跟了别人。”纪时祤替自己斟满一杯酒,尚未入口,就被池遇抢过去一口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