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守捉郎联络点的消息是谁透漏出来的,可知道不良卫。”
陇元镇眼见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的话让老头有瞬间恍惚,手里力道顿时轻了几分,斩钉截铁出口:“谁?”
“一命换一命,我说出这个名字,你把我放了?”
老头子看向陇元镇,耳朵不自觉靠近他的嘴边,待他看见这老头的眼睛,以迅疾之势抽出双手扎进眼眶。
“啊~~~”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确实无法至胜,但恶心敌人还是办得到,坏处是敌人要是挺过来了会更愤怒!
老汉眼睛被刺得剧痛如绞,手里力道松了六成,陇元镇猛地纵身上翻,后肘猛捣这老兵心口,疼得他朝后踉跄几下,当即松了手腕。
“啊呼~”
就是现在,陇元镇还没来得及呼出第一口空气,立马窜出香铺朝外跑去。
岂不知这老汉还留了一手,趁着他往前跑扫堂横踢腿,直接把他绊倒在地,拉着他的腿往后室拖。
陇元镇费劲横踹根本没用,这老汉知道他跑了意味着什么,拇指断了都只是冷哼,也没再吃疼一声。
“喂,老头子,你把我放了,我给你五十金买条命还不行吗!”
陇元镇彻底没辙儿了,要真是被拉进去,那只有死路一条。
“年轻人,什么都别说了,要你是个平民,老汉还能打残你把你放了,公家的人不能轻纵容。”
这老汉见眼眶不疼了,他扬起屠刀,奋力朝着年轻人的脖子砍杀而去。
噗嗤!
手起刀落~
陇元镇还没喊疼,只见这老汉腰子血红渐出,被锋刃一转,疼得当即歪斜倒下。
在他身后,尉迟骏拿着陌刀,眼神冷峻得可怕。
“来了,老弟,你再不来,我就彻底因公殉职了。”
陇元镇见危险解除,终于松了口气,丝毫不注意脸上身体已经满头大汗。
“你怎么来这么晚,你要再来晚一会儿,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陇元镇自顾自站起来,闻到尉迟骏身上残留的香味儿,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涨红了脸指着他:“好你个尉迟骏,我在前面出生入死,你在后面还想要我的命!”
尉迟骏横眉冷目瞪大圆眼:“放肆,本官堂堂四品高官,可佩金鱼袋直接面圣,岂是你能指摘的,也该让你长长记性了,我看你还敢不敢浮浪。”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他妈还天子特使呢,比你还高一点……噢,原来是因为胡珊儿啊!”
陇元镇话还没说完,尉迟骏的陌刀已然临头,他不在言语把横刀踢到一边,这才靠近老汉:
“武陆大爷,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为大端戍守边疆数十年,我都敬佩你是个汉子,只是我必须得问清楚,你们杀陆少游为何不收钱,到底是为什么?”
“呸~,狗贼,我最恨的就是大端官家,狗屁戍守边疆、为国尽忠,不过是被抛弃的棋子筹码,我等在守捉城苦苦等待,却等来解甲归田、各自保命的诏令。”
“这荣誉,给你,你要不要~”
老汉呸了陇元镇一身,他也不恼怒只是把唾沫擦干净:
“我知道你们生气,杀程少游为何不收钱?”
陇元镇见这武陆大爷奄奄一息,吓得尽快问话,这老汉知道他的心思,强撑着奄奄一息的精神,虚弱说道:“程少游该死,他们做的事该千刀万剐!”
说完,这老汉咬舌自尽,被涌出的鲜血活活呛死。
“你说清楚,你他妈说清楚啊。”
陇元镇摇着武陆的肩膀,这老汉面色严肃决绝死去,到死都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完全不知道。
“堂公?望楼传来情况,金玉胡姬楼又有人死了,那尸体本来已经被运出去了,是金玉楼的有人喊死人了,这才把巡街的武侯吸引过去。”
“现如今,尸体已经被送进西市公署暂时安置!”
这话,听的陇元镇后脑发麻,这守捉郎前脚刚死,金玉胡姬楼后脚就出事,怎么可能全无干系。
他也顾不得为武陆收尸,赶紧跟在尉迟骏身上快马加鞭回到西市署。
“尸体何在?”
许署令对尉迟骏的到来已经习惯了,喝着茶指了指后院儿,二人跑进后院一看,尸体已经被盖上白布。
“堂公!”
“此人是怎么死的?”
尉迟骏问向一旁的武侯,他叉手不离方寸:“初步判断,是用白绫自缢身亡,只是嘴唇乌黑,好似中了毒。”
“尉迟大人,先拉回大理寺吧,这具尸体的死亡,谁喝了毒药还要自缢,这里绝对蹊跷。”
尉迟骏虽对陇元镇私得颇为不满,但他的确有些本事在身上,他们本也在胡姬楼打探出了守捉郎的消息,决定先回大理寺想想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