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喜欢司梦写的故事梗概,说她笔下的人物不落俗套,鲜活有趣,有作者独到的见解。他问司梦写的人物是否有原型。
司梦说:“原型与虚构相结合。”总经理说:“我们公司想把它拍成网剧,由你来担任编剧,稿酬和待遇制片部门会跟你细谈。”
司梦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弄蒙了,立刻给尤姗姗打电话要约出来吃饭。尤姗姗说:“既然请我吃饭,就别把钱花到别处,咱们北辙南辕见。”
鲍雪和戴小雨也都在店里,戴小雨跟冯希摽上劲了,得空就来北辙南辕守着,今天被柴勇堵住,要她陪客人喝酒。戴小雨打电话叫来鲍雪给她保驾护航,鲍雪骂她是渣男吸铁石,专门吸引有家室的男人。
鲍雪指着她的鼻子说:“咱们北辙南辕卖的是饭菜,不是股东自己。直接拒绝,会不会写‘拒绝’这两个字?不会我教你。你想学简体还是繁体?”戴小雨说:“你的嘴再这么损,小心我揍你!”鲍雪嬉皮笑脸地问:“姐,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戴小雨说:“奶奶不往外轰我,我就在那住着,奶奶做的饭菜好吃。奶奶没心情做饭,我就来店里点一道赵赫男上灶的土匪猪肝吃。”
“姐,莫非你久旱无雨得要靠食补了?”
戴小雨气得抬腿踢她。鲍雪身子一闪,猴子一样蹿进了包间。司梦和尤姗姗在里面吃饭,鲍雪跟她们打招呼:“哟,小酒喝上了?”司梦邀请她:“坐下来喝两口。”戴小雨进来说:“不行,她得留着量给我保驾护航。”
戴小雨把鲍雪拉走了。
司梦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晚上,她安顿一双儿女吃完饭,监督大壮写了作业,送他们上了床。圆圆要听小白猫的故事,司梦靠在床头低声给她讲起来:“雨越下越大,雷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像野兽咆哮一样。水洼里面的水越汪越大,越来越深,漫过了小白猫的爪子,淹到了它的肚子。小白猫浑身发抖,努力地往家的方向游着,可是雨水不停地把它往远处冲去。雨还在下,眼前的水,对于这个刚刚出生二十天的小猫来说,已经相当于一条大河了。它精疲力竭,意识几乎丧失了,水一波一波地向它袭来,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跳进水里,游到它跟前,把它叼了起来。小猫叫了一声:妈妈!一口水灌进了它的喉咙。猫妈妈用尽全部的力气把它扔到了台阶上,猫妈妈被水流冲进了下水井。”
圆圆睡着了,司梦回到书房在电脑上写东西,她很快写进去了。杜世均醉醺醺地回来,在卫生间冲了个澡。进卧室的时候,他被地中间放着的旅行箱绊了一个跟头。杜世均爬起来喊了一嗓子:“你怎么把旅行箱放在地中间啊?”
那个口红印在司梦的脑海中一闪,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生气了,她伸了个懒腰,继续她的写作。
杜世均躺在**熟睡,撞翻的旅行箱并没有被扶起来,箱子里面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司梦把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地重新挂在衣橱里。杜世均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司梦拿起来想打开看,想了想又放回原处。
早晨一家人围着餐桌吃早饭。杜世均问司梦:“你把旅行箱放在地中间干什么?差点把我摔骨折了。”司梦把衣服篓里没洗的那件衬衫拿出来,指着那块口红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杜世均看了一眼随口答道:“印泥盒里的红颜色蹭上去的吧?我昨天给一份合同盖章来着。”司梦满脸狐疑:“把章盖到领子上?”杜世均解释说:“手上的,不小心抹上去了。”
司梦不信,公章还需要他亲自盖,办公室的人干啥吃的。杜世均说,办公室的小赵生活上遇到了些麻烦,请假了。司梦咄咄逼人问,什么麻烦?杜世均只好继续圆瞎话,感情上的事,放她假回家去处理,给她点时间,让她亡羊补牢。
司梦提醒说:“你可别在帮人亡羊补牢的同时,亲手扒开了你自家的羊圈。”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傻子。”
司梦想起来一件事,她问:“圆圆要弹钢琴,给不给她找老师?”杜世均不耐烦地说:“快让她好好玩两年吧。”圆圆不干了:“我想弹钢琴。”杜世均说:“等你五岁以后再说吧。”“那还要等多久?”圆圆问得认真。
司梦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身上,问道:“大壮你算算,妹妹还要等多少天?”大壮作揖求饶:“妈妈,你还是让我安心吃顿早饭吧。”
司梦把手机放在餐桌上,端起碗开始喝粥。大壮的眼睛盯在那个手机上问:“妈妈,你买新手机了?”司梦“嗯”了一声:“我那个破手机太卡,这个手机内存很大,相机镜头是徕卡的,相当清晰。”
“给我看看。”大壮拿过来手机摆弄着,“妈,我给你设置个云储存,照片和视频会自动储存在那里边,不占内存。”“给爸爸也设置一个。”杜世均说。
“那以后玩游戏,你必须跟我一伙。”大壮提出他的条件。
彭湃为了生意,也为了追回戴小雨,把业务从国外转回到上海,北京设了一个点儿,他租了一套房子来回站脚。他拉戴小雨过来看,戴小雨来了,看见小区很高档,房间干净整洁,所有的电器都是高档的。戴小雨明白这房子的租金便宜不了。
彭湃说:“给你住,贵算什么?”“我不住。”戴小雨回答得很干脆。彭湃笑了,他语气温和地说:“我工作的重心在上海,你不来住,房租就白缴了。”戴小雨眼睛一翻说:“花的又不是我的钱。”彭湃语气认真地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听他这样说,戴小雨的心莫名地暖了一下,垂下眼帘。彭湃软磨硬泡,戴小雨终于答应搬过来住。
鲍雪知道她要重蹈覆辙很生气,她问:“你真的搬过去住?”戴小雨把衣柜里的衣服往行李箱里装,她往外瞄了一眼说:“那个吕大夫每天都到这里来。奶奶没轰我走,我自己都觉得住着不方便。”鲍雪说:“你可以自己租房子住呀。”
戴小雨直起腰说:“我的钱,全让你扔到北辙南辕那个黑洞里去了,我哪儿还有钱?再说了彭湃欠我的,这也是他给我的补偿。一个月一万二的房租,整整交了一年,放着不去住?我不光心疼,连肝脾肾一块疼。他欠我的不只是这一套房子,该要的我早晚都得要回来。”
“姐,你前世是一条蚂蟥,这一辈子还得靠吸男人的血过活。”
戴小雨恼了:“死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当初你背着我,替我入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赔了算你的,我看冯希那个经营方法根本赚不了钱。”
鲍雪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尤姗姗的钱我已经还上了,再拍戏挣钱一定还你。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北辙南辕挣了钱,到时候你可别跟我翻肠倒肚地算小账。”
“我就不信你不怕赔。”
“赔了我也认了,入股的时候,我就问过自己,输得起吗?答案是输得起。四个股东里,我不信你,也不信冯希,我只信尤姗姗。有她在,饭店不会永远赔钱。”
饺子熟了,白静慧叫她们出来吃饭。戴小雨叮嘱鲍雪:“彭湃给我租房子的事,千万别跟奶奶说。”
三鲜馅的饺子,肚子滚圆,看上去跟小猪仔一样。戴小雨和鲍雪埋头吃饭,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白静慧赞许的目光落在戴小雨的脸上:“小雨有进步,能挣钱租房子了。看来还得逼啊。”
戴小雨用眼角(左目右留)了鲍雪一眼,生怕她走了嘴,说出房子是彭湃租的。鲍雪冰雪聪明,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往一边说:“姥姥,您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她在您这里赖了三个月,这还叫逼啊?”
白静慧笑了:“她知道努力,我也会网开一面。”戴小雨问:“今天吕大夫怎么没来点卯?”白静慧说:“他儿子来了。”“您见过他儿子吗?”鲍雪问。白静慧说:“我连他家都没去过,上哪儿去见他儿子?”
“他没请您去他家认认门?”鲍雪的语气中流露出不满。白静慧替吕正往回挽面儿:“我自己有家,干吗去他家?”戴小雨插话道:“他也有家,怎么还老往您这跑?”白静慧的语气中满是怜悯:“没女人的家算不上是家。”
鲍雪觉得这个话题很没劲,她问:“姐,你说冯希今天会不会去店里?”戴小雨一脸的蔑视:“这块肥肉她舍得撒嘴?肯定去。从今天开始,我必须盯死了她。一处一处地仔细查,看看这女人是怎么败家的。”白静慧劝阻道:“古话说,和气生财,不要找茬跟人打架。”戴小雨说:“我不是找茬,我是找她败家的证据。”
戴小雨搬过来住了,彭湃取得了第一步的胜利,他乘胜追击,带着戴小雨逛高档奢侈品店。
戴小雨想去,又不愿意这么痛快地满足他,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店里看看。”彭湃说:“这里离北辙南辕连四百米都不到,不耽误你的事。”
“那买了东西,你把购物袋带回住处去,我拿去上班影响不好。”
彭湃说:“怕什么?我没娶你没嫁,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个时候戴小雨已经完全把刘梁周忘到了脑后,刘梁周对她的感情热度依旧停留在燃烧点上。鲍雪看到刘梁周的车停在胡同口,立刻跑过来问:“你不是来找我的吧?”刘梁周说:“你姐不回我电话,我约不到她,我只能求助你了。”
鲍雪开他的玩笑:“握不到的手最温暖,你冷得受不了了?”
刘梁周问:“一直没见到她,她没事吧?”
“没事,在北辙南辕死盯着她那点股份呢,你去花钱吃饭,她肯定接待你。”
“我去了,她不在饭店。”
鲍雪怔了一下,说:“这事我帮你探听探听,哎,给我什么好处?”
刘梁周想了一下说:“跟每一个导演合作的时候,我都死荐你。”
“嗯哼。”
“给你打最柔的光,有没有台词我也给你拍特写。”
“滚!”鲍雪笑骂道。
鲍雪轻车熟路找到戴小雨的家,戴小雨穿着睡衣给她开的门。鲍雪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新添置了很多新包和新行头。“那人近期的攻势比较猛烈啊!枪枪击中十环,这得花多少钱啊?”鲍雪讽刺道。
戴小雨一脸无所谓:“他愿意,关我什么事?”鲍雪生气地说:“那混蛋在用他的方式挑战你的底线,你是通过弄伤自己,来伤害别人。”“我伤害谁了?”戴小雨问。鲍雪说:“刘梁周。”
戴小雨淡然一笑说:“用下一段爱情为上一段爱情疗伤,那才是伤人伤己。我不打算在感情上再有什么作为,既然你总说,刘梁周这样的男人很难再遇到,我也就不期望遇到他。”
“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该怎么笑话你?”
“过去和未来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笑话。行了吧?”
“按百分比说,有多少成分是你爱那个混蛋?有多少成分是你爱自己?”
“别跟我说‘爱’这个字。”戴小雨正色道。
“连爱都不敢说,你将情何以堪?”
戴小雨叹了一口气说:“人这一辈子谁不犯错误?我跟他有五年的感情基础,彼此了解,他跟我检讨了他的错误,我也愿意原谅他。”
鲍雪冷笑:“原谅他?原谅你自己吧。我不信你的眼光,更不信你的直觉,若你两样都好,就不会把自己祸害成这副德行了。”
戴小雨说:“咱俩身上有一部分基因相同,注定咱们有共同的弱点。看见我你就看见了自己。”鲍雪问:“信命吗?”戴小雨说:“不信。”鲍雪又问:“信教吗?”戴小雨摇摇头:“不信,我是典型的市侩主义。”
“戴小雨,你已经习惯了把情人关系转化成市场关系。”
“好的关系,都有利可图,谁不想在一段关系中,变得更好、过得更舒服呢?”
鲍雪说:“彭湃的攻坚战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赶紧加上助跑,使劲朝南墙冲去吧,我等着你头破血流的那一天。”
戴小雨懒得搭理她,对着镜子修妆。
鲍雪恼火:“就算擦了口红,也不能挽救你行尸走肉的命运。”“就算做行尸走肉,我也要做一具舒舒服服的行尸走肉。”戴小雨语气很淡。鲍雪气哼哼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种生物,那就是蟑螂和你。”戴小雨说:“滚!别找我揍你!”
彭湃回来,看见戴小雨在沙发上躺着,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知道她在生鲍雪的气,说:“你不是干这个的命,干脆我把你的股份买了得了。”
戴小雨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儿,又躺下了说:“不行,这事我妹妹和我奶奶知道,会骂死我。”“十二点了,睡吧。”彭湃看了一眼手表。
“你去沙发上睡。”
“咱俩在一起住了那么多年,还是像过去一样吧。”
“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还能像过去一样?你要在这儿睡,我就回我奶奶那里住。”戴小雨的神情很严肃。
鲍雪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剧本。俞颂阳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鲍雪以为他是为了自己逃班,俞颂阳告诉她,今天是星期六,他休息。鲍雪说他没情调。俞颂阳把鲍雪一只在门里一只在门外的皮鞋摆放好。他说:“讲究情调的人,起码不应该把环境搞成这个样子。”
鲍雪的**堆满了出门前试过的衣服,俞颂阳一件一件地把它们重新挂进衣橱里。厨房里堆积的没洗的炊具和碗筷,俞颂阳把它们洗干净逐个归位。鲍雪像只小狗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他干活。
“你说你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怎么看着还这么撩人呢?”鲍雪色眯眯地看着他。“要夸就好好夸。”俞颂阳说。
“你是一只勤劳的小蚂蚁。”
“怎么不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呢?”
“蜜蜂边采蜜边嗡嗡,小蚂蚁光干活不唠叨。”
俞颂阳哈哈笑。鲍雪说:“据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有跟你一样的人来到你身边。”“太扯了!”俞颂阳说。“谁不说是呢,就算咱俩都是在水里游的鱼,你是清道夫,我是条锦鲤。”鲍雪拍拍俞颂阳的肩膀,“生活嘛,就是要学会与苦难共处。”
俞颂阳说:“做自己能做到,忍自己能容忍。”鲍雪点点头:“嗯,我忍!”俞颂阳无奈地说:“你强词夺理竟然也能顺理成章。”
鲍雪不让俞颂阳收拾茶几上乱堆的书籍,说:“你动完了,我什么都找不着了。”俞颂阳不听她的,还是把茶几收拾干净了。他把带来的茶具摆在茶几上,烧开水洗茶沏茶。茶具是英国货,还是沈佩虹帮他挑选的。
鲍雪说:“我琢磨你琢磨了好长时间,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单着。”俞颂阳问:“为什么?”鲍雪煞有介事地说:“既没有女人敢图你的人,更没有女人敢图你的钱。”俞颂阳笑问:“你跟我在一起图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既然上了虎山,索性把虎穴也入了吧。”
鲍雪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说:“你家禁忌太多,去一次,回来躺半天才能歇过来乏,再去几次我该坐轮椅了。”俞颂阳笑着摸摸鲍雪的脑袋说:“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鲍雪两只手缩成猫爪样,娇媚地“喵”了一声。俞颂阳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该连你的缺点也喜欢。”鲍雪眨着两只大眼睛又“喵”了一声。
俞颂阳苦口婆心说:“要学着整理房间,不要老吃垃圾食品。那些东西油脂太高,身体不容易代谢。”鲍雪嘟着嘴巴:“人家也知道不健康,但它们是吃货灵魂最后的救赎啊。”
“我是为你演员的前途着想。”
鲍雪乖巧地在俞颂阳的手背舔一下。俞颂阳的心化成了水,他一把把鲍雪搂进怀里。鲍雪抬起头看着他,笑嘻嘻地问:“你为什么能容忍我这么多毛病?”俞颂阳想了一下说:“在我心里事业是主体,生活是附带品,细节可以不深究。”
鲍雪不干了,她可不想当附带品。俞颂阳说她是诡辩,偷换概念。既然事业是俞颂阳的命,鲍雪就玩笑说,她偏要动他的命呢?俞颂阳回答得很机智,那他就不要命了。
鲍雪把自己家的钥匙递给他说:“我家大门为你敞开,你随时可以来。”俞颂阳在手里摆弄着那把钥匙说:“这钥匙看上去可真性感,希望它不要让我们的关系低俗化。”鲍雪回答得很直接:“低俗是我们关系的起点。”
杜世均坐在办公桌前,一幕一幕往回捯记忆,口红印一定是昨天晚上同僚们喝酒唱歌的时候搞上去的。罪魁祸首是魏蓝,她缠着他跳舞,他拒绝了,同僚起哄,嫂夫人又不在,你怕什么?魏蓝硬是把他拉起来,他无奈只得跟她下了场子。跳舞的时候,他身体僵硬,魏蓝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对,口红印就是那个时候蹭上去的。午饭时间到了,魏蓝推门进来,她把两个餐盒放在杜世均的桌子上。
杜世均问:“怎么是你?小赵呢?”魏蓝说:“她出去办事没回来。”
杜世均打开便餐盒,里面是卖相非常好看的寿司和蔬菜沙拉。杜世均问:“办公室今天怎么这么大方?”魏蓝没有回答,冲他笑笑出去了。吃完饭,杜世均去咖啡角接了一杯咖啡喝,无意中瞥见职员们没吃完的餐盒,里面是鱼香肉丝和炝炒土豆丝。他不觉一怔,目光落在魏蓝的脸上。魏蓝头也不抬,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海鲜火锅,两个孩子吃完跑回房间玩去了。剩下两个大人闷声不响地吃着。司梦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问:“火锅怎么样?”杜世均说:“还行。”
“里面的东西,全是你爱吃的。我一大早开车去了大洋路,买回来的全是特别新鲜的海物。”
“看见了。”
杜世均不冷不热的态度惹恼了司梦,她问:“完了?”杜世均反问:“怎么了?”
司梦盯着他又问:“连声谢都没有?”杜世均随口说了句:“谢谢!”
司梦逼问:“就这态度?”杜世均抬头看她说:“非常感谢,可以了吧?”司梦冷冷地说:“强扭的瓜,真的不甜。”杜世均放下筷子说:“我要求我的职员,有话直说。”司梦提高嗓门说:“我不是你的职员。”
杜世均摔了筷子回房间了。司梦的眼前,突然闪过杜世均衣领上的口红印记。她深吸一口气,“啪”的一声,也摔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