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瀛关上门,直接抱起她,将她顶在门上。
“我聪明,听出来你的脚步声。”
自卖自夸。
季实轻哼了一声,不知他的真假,但对他这态度有点满意。
做饭,酒足饭饱。
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季实随口道:“你们律师不是很忙的吗?你在融城挺久了。”
崔瀛浅口喝着茶水,指尖在白瓷杯上缓缓滑动,浅浅的斜她一眼:“赶我?”
“我哪敢赶你这个大律师。”
不过季实问这个问题,其实有想到别的方面。
抿着唇角,指甲轻轻的刮水杯,犹豫了两秒还是说了出来。
“有个好消息……我的店盘出去了。”她表达了一下意思,想请他把转让合同拟定了。
崔瀛盯着她不说话。
季实摸了摸脸:“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男人忽然古怪的笑:“原来不是赶人,是舍不得。”
她的店转手,就该离开融城了。
而他还留在融城。
季实皱了皱眉毛,她有表达这个意思吗?
崔瀛笑得得意,手指轻轻的弹了下:“帮你写合同没问题,但你要知道,我不喜欢被白,嫖的。”
季实的脸颊又开始红。
这个人怎么……
“行,你开个价。我只要我的合同不会出任何问题。”
崔瀛勾着唇角笑,忽然一把将她拉扯到怀里,咬了口她的唇瓣,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这个意思,懂吗?
季实以前不懂,现在被他磨得都快成大师了。
眼睫微垂,她说了一句让他思索良久的话。
她说:“崔律,男女之间的事,我觉得应该是你情我愿,不带利益,不做交换。”
“请你拟定合同,是我跟你之间的正常合作。你尽管放心,我会按照正常市价支付律师费。”
很正经严肃的一段话。
崔瀛听完,扯了下唇角,玩味的抚着杯子,喝了口水。
“……听起来像是,完事后你想离开就抽身离开。不拖欠……有点渣呢。”
季实猛然抬头,他是怎么翻译出来另外一层意思的?
可是,好像又觉得没问题。
他们之间,并非情侣,也不是P友吧?
季实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最好的,就是现在就结束这种暧昧关系。反正他们还未真正开始。
以她的性格,她是玩不起这种游戏的。
她的人生轨迹,就应该是恋爱,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可是,思想上又有些跃跃欲试。
尝过刺激的兴奋感,很难再回到原来的轨迹里了。
尤其,对手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不可否认,跟他的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缓解了她的抑郁感,至少不会整天想着,如果郑禹再纠缠不放该怎么办。
也不会在深夜流泪,回想过去的种种。
至少,她现在不排斥这种关系。
“崔瀛,我认可我们现在的这种状态。至于以后,我们之间有任何一方觉得腻味想抽身的时候,也不用觉得谁欠了谁,纠缠不清。”
“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会来到我身边,也可以拒绝,我不会有任何的抱怨,也不会把期待放在你的身上。换过来,对你的个人需求,我也是一样。”
或许上一段感情给了她成长,季实有点明白哪些P友存在的意义了。
不用付出感情的情感状态,也许是最好的。
不付出,就不会伤。
不会伤,就不会痛。
就不会不开心。
崔瀛望着她:“想清楚了?”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询问,而是在正式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季实点头:“嗯。”
这一天,他们反而什么都没做,看完了电影。
季实留下来,给他做了顿晚餐,晚上再一起去冰雪世界滑冰。
之后,季实跟着他回到鸿桥路,住在他家里。
两个人渐入状态,季实眼眸朦胧,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刻。
很奇怪的改变,连她自己都无法想明白。
她跟郑禹好了五年,马上就要结婚,可两个人也就止步于同床共枕,没有更进一步。
可是对着这个男人,她也就最近才跟他熟悉起来。
其实她根本不了解他。
却在做情侣做的亲密事情。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与郑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还年轻,懵懵懂懂,单纯又老实,对于性这件事,都以为是神圣的。
其实应该是神圣的,如果没有经历过背叛的话……
季实此刻分不清是报复,还是自己想改变。
崔瀛汗涔涔的,突然咬了她一口。
季实吃痛,委屈的看他。
“在想什么?”男人不喜欢不专心。
季实总不能回答,她在对自己的大胆行为做分析研究吧?
但男人似乎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坐起身,从床头柜掏了根烟点燃。
季实默了默:“对不起……”
“算了,你还没准备好。”
崔瀛是什么人?
大律师,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也应对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于这样小地方的实诚姑娘,一眼即明白。
她心理上在做出改变,可身体比心理更诚实。
季实默认了。
“如果你觉得没意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如果他不想跟她继续了,可以直接点表达出来。
崔瀛看她一眼,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笑。
季实看他的笑容,好像大妖魔盯着天上的仙女,要将仙女拖入地狱去。
呸,她也太看得起自己,自比仙女。
可是,女人自比仙女,也没什么问题吧?
红楼梦还说,女人都是水做的。
季实伸出手,盖住他的脸:“你别这么对着我笑。”
崔瀛抓住她的手拨开,对着她吞云吐雾,就跟妖怪出洞似的,对着猎物道:“我的耐心很好。”
大律师,最喜欢磨大案子。
季实又一次不知如何回答,正当她苦想回应时,手机响了。
是崔瀛的手机在响。
季实朝着放手机的床头柜看过去,看到崔瀛看完来电显示,夹着烟起床,握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应该是重要客户吧。
他那官司似乎挺麻烦的。
季实等得睡着了。
一觉睡醒,发现身侧的位置早就凉了。那一侧的被子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状态,蓬松微乱。
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推测他应该是出去了。
季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人不在,她也不好就住在他的屋子里。
给他留纸条: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