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告诉她:应该这样做。
这是她的机会。
是因为痛苦的结束,而诞生出来的,闯事业的机会。
季实闭了闭眼睛,在地图上又画了一个圈。
……
一切又有了新的开始,每天都在运转,越来越好,在圣诞节前,季实已经拿到市中心圈大部分写字楼的新年礼单。
这一次,她改变了礼单套餐,改为盲盒,以年轻人喜欢的方式改变策略。
她没有找大公司,以小公司为主。虽然零散,但胜在量多,而且因为是盲盒,反而容易打包。
忙碌的生活可以忘记烦恼。
她还是会去参加相亲局,只是有一次又约在酒吧,又遇上了崔瀛。
他的一句“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来酒吧吗?”,让季实被婚介拉入黑名单。
崔瀛那货还跑去帮她维权,拿回了一半的会员费。
季实气得不行,再也不想搭理他,路上看见都绕道走。
在双十一时,季实给了自己仪式感,不但网上下单买了不少东西,还定了家餐厅吃饭。
在餐厅,遇到了位曾经在相亲局见过的男士。
“季小姐,你还没找到心仪的对象吗?”
“你不也是吗?”
两个光棍就这样凑在一张桌上吃了顿饭,还有了联络。
男士比较绅士,吃完饭送季实回家。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送花,约饭,季实感觉的到,男人在追求她。
感觉不坏,季实没有排斥。
车上,季实接到搬家公司的电话,跟对方约定了确定的搬家时间。
“你要搬家了?”
“嗯,年底换房,房租会便宜一点。”
“要帮忙吗?”
季实想了下,家里有些大件,她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就答应了。
到了搬家那天,男人如约前来帮忙。
一件件箱子搬下楼,房子越来越空,季实看着微微翘起的地板发呆。
“在看什么?”男人走过来,踩了踩那翘起的地板,“没事儿,明天买几块同样色系的木板,把这几块换出来就好了。”
季实淡笑了下:“不用,已经赔偿过了。”
她转身:“走吧。”
下楼,却见搬家公司的车前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
一看车牌就知道是谁的。
崔瀛从车里出来,高高大大的,单手搭在车顶上,丝毫不显矮,只觉雅痞又贵气。
“搬家也不通知我一声?”
男人看了眼季实:“他是……?”
季实微微侧头,说了一句:“朋友。”
然后朝崔瀛走过去。
两边都是男的,季实只好介绍了一番:“崔瀛,陆邵安……陆邵安,崔瀛。”
两男人装模作样的握了握手,很快松开。
崔瀛瞧着男人,微翘着唇角:“男朋友?”
季实跟陆邵安还没完全确定关系,但在崔瀛面前,点头说是。
崔瀛那翘起的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僵了下,笑了笑:“什么时候脱单的?”
“双十一。”
“哦,那看起来应该庆祝一下啊?”
“不用了。我脱单,你庆祝什么。”季实不太想跟他多话,怕他又捣乱,“不好意思,我这边要赶紧走,搬家公司按时间计费的。”
说着,推了推崔瀛,他开始没动,季实推第二下的时候,他才走到一边。
搬家公司的车开在前头,季实与陆邵安坐一辆车,跟在后面。
没看崔瀛。
但是崔瀛看着她,当背影离去时,翘起的唇角缓缓落下。
在落下的夕阳里,显得阴沉。
……
“那个崔瀛,跟你关系很熟?”陆邵安问,“他在追你?”
季实愣住:“追?”
陆邵安笑了下:“男人跟女人一样,有种信息素,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敌意。”
季实笑了下:“那你的信息素大概失灵了。”
崔瀛是什么身份?知名大律师,律所的大老板。
他只是无聊了,拿她来逗闷子。
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他就失去了一个乐子。
“……刚才抱歉,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其实你不用道歉。我们何不试试?”陆邵安觉得是时候了。
季实一愣,有些微的犹豫。
她以为她会马上答应的,可这一瞬间的犹豫,她想到的是郑禹给她带来的痛苦。
陆邵安见她犹豫,说道:“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还跟以前一样相处,不用有心理负担。”
季实点点头,觉得放松了些。“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医生?”
“嗯,不过不是大医院的。”
“无所谓大小医院,可以治病救人就很好了。什么科室的?”
“内科。”
季实点了点头:“挺好。”
季实新租的房子同样在市中心,只是环境换得更好一些,门口有正经的安保岗位亭,进出需要核查。
季实出示了租房合同,搬家公司顺利进去。
又是一顿搬搬抬抬,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结束。
季实支付了搬家公司的钱,回头看着堆了半个客厅的东西。
光是整理,恐怕就要到半夜。
陆邵安道:“不要紧,我帮你。”
季实不好意思道:“总是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影响你休息。”
“没事,正好锻炼身体。”
季实抿了下嘴唇,没再拒绝。
她点了外卖,两人把箱子当饭桌,把晚餐吃了。
另一头,崔瀛在酒吧干酒。
酒保看他的情绪不高,默不作声的再送上一杯。
崔瀛闷不吭声的端起来就喝,朋友吴盛安打电话过来,他看到这个“安”字,心里头更不舒服。
怎么满大街都是“安”。
“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这么没水平。”
朋友被他没头没脑这一顿嫌弃,都嫌弃懵了。
“谁招惹你了?”
“没谁。”
“啧,满满的怨气。酒吧喝着呢吧?哪儿,我们过来陪你。”
崔瀛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想静静。
拎着酒瓶走出酒吧。
天气很冷,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灯红酒绿在白雾里变得朦朦胧胧。
男人沿着酒吧街走,一路到了河岸边。
这边安静,静得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那女人竟然真的找了个男朋友。
她眼光好吗?别又是个骗子,骗财骗色。
她那么蠢,心思又直,对人没个防备。
可是他又为她担心什么呢?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睡过几次而已。
啊……可是怎么就憋得这么难受呢?
男人仰头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