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易了容的苏宝儿被莫鹤生当场强吻。
她伸手推了推,却怎么也推不开。
苏宝儿心中有无数错愕,却只化在了这浓郁的吻中。
他刚刚用胡语说了什么?
他认出自己了吗?
他为什么要突然吻上来?
意乱情迷时,莫鹤生松开了她,按着她的后脑,让她将脸埋进自己怀中。
周围众人都在对莫鹤生的大胆行径起哄大笑,但只有那个阿克丹王子还在不满。
“莫少庄主,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
莫鹤生一个眼神犀利地瞥过,便将王子的酒惊醒了一半。
王子只好端着自己的酒,悻悻坐回自己的位置。
“哈哈哈哈!”
若羌王看到莫鹤生此举,大笑几声,说道:“看来我们若羌的姑娘很对莫少庄主的胃口。”
莫鹤生半搂着苏宝儿,回答道:“多谢国王陛下的热情款待,佳人在怀,这酒宴才够味儿。”
随后,他牵着苏宝儿的手,领回自己的座位上,苏宝儿趁机重新覆上面纱。
见莫鹤生已经盘膝坐于软垫,苏宝儿扯了扯自己开衩几乎开到大腿根的舞女裙,正要对着硬邦邦的地板跪坐而下,却被莫鹤生拦住了。
“地上太硬了。”
苏宝儿也拿不准莫鹤生到底认没认出自己,于是掐着声音柔柔媚媚地说道:“公子是要分一半软垫给奴家吗?”
莫鹤生唇角微勾,语气却有些冷淡,似是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和不容抗拒的霸道。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坐这儿。”
苏宝儿:?
这下,苏宝儿确信,莫鹤生没有认出她来。
莫鹤生是不会这样对她说话的。
这样的他,就好像真的在对一个玩物发号施令一般,不带感情,却只想攫取这个玩物的身体。
原来在外面应酬的时候,莫鹤生是这样一副面孔吗?
好生气。
苏宝儿心里有些泛凉。
他们才分别多久,莫鹤生就在外面玩别的女人。
但是一想到自己当着他的面捅了他亲爹心口一刀,恐怕他心里也是恨极了自己。
就在苏宝儿愣神之际,莫鹤生已经拉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苏宝儿措手不及,用手肘勉力隔开四目相对的两人,莫鹤生却冷言道:“还不坐好?”
苏宝儿却不禁眼底泛出了泪,她心中酸楚,只得垂下眼帘,忍回不争气的泪水,低声道:“我怕压着公子,还在坐在旁……”
她还没说完,莫鹤生已经搬动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
他的双袖很宽大,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圈入其中,也能遮挡住他肆无忌惮的手。
他的左手正在茶几之下,缓缓摩挲着她的大腿,而另一只手则正儿八经地喝着酒。
她的臀部就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只要他稍稍动了一下,苏宝儿便会受到一阵难耐的颠簸。
“莫少庄主,还有奴家呢~”
方才还在莫鹤生边上侍候的舞女也贴了上来,可还没等她靠近,莫鹤生已经从袖中掏出了一沓银票:“去别人那里,我有她就够了。”
他们之间说的都是胡语,苏宝儿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莫鹤生是在拒绝。
舞女见那银票便立刻变了脸,似是生怕莫鹤生变心一般,抢了银票立刻躲得远远,另谋高就去了。
莫鹤生的身边,只剩下了她。
她被他圈在怀里,身体僵硬,呼吸局促,手脚压根不知道该放哪,却见莫鹤生忽然朝她颈部凑近,在她锁骨上亲了一口,吓得苏宝儿当场就想落荒而逃。
谁料莫鹤生却箍得她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新来的?”
今晚就把你捅死。
苏宝儿心中骂着气话,一边娇滴滴地答道:“若是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
莫鹤生扯了扯嘴角,似是笑了一下,接着重新扯开她的面纱,替她捋了捋前额微有凌乱的发饰。
手指顺着头发饰,滑到了她的脸颊、脖颈、锁骨,又一路向下,最后轻点了一下她**在外的沟壑。
苏宝儿打了个寒颤,似是拒绝一般向后躲了躲。
“怕了?”莫鹤生冷道,“怕了还敢来?”
“我……奴、奴家给公子剥个葡萄吧!”
苏宝儿想要逃离这样的尴尬,连忙避开莫鹤生挑逗的手指,拨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喂到莫鹤生的嘴边。
莫鹤生却别开了脸,冷淡地说道:“没人教你怎么伺候人吃喝么?”
苏宝儿一愣,莫鹤生则说道:“看看别人。”
苏宝儿迷茫地望向四周,看到每个座位上交叠的男男女女,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啊这……”
“怎么,做不到?”莫鹤生饶有兴致地逗弄她,拉起她的手轻轻揉捏,“你们班主在哪,看来得让她重新教教你才行。”
“不!不用,我可以!”
苏宝儿将葡萄喂进自己嘴里,心一横,凑到莫鹤生跟前,轻轻吻住他的唇。
莫鹤生紧闭的双唇被苏宝儿灵巧地顶开,唇齿交融之见瞬间浸满葡萄的清香,苏宝儿见葡萄已经喂了过去,连忙撒嘴,退了出来,背对着莫鹤生,用手绢擦了一把溢出汁水的嘴角。
莫鹤生咽下葡萄,把苏宝儿拉了回来,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葡萄的香味还留存在唇齿之间,莫鹤生的索取大开大合,饶是苏宝儿早已练就龟息一般的悟真神功,却也因这个绵长深刻的吻而气息紊乱。
她受不住了,用拳头砸了莫鹤生两下,莫鹤生才放过她。
苏宝儿伏在他的肩头大喘,可一想到莫鹤生这是在对“别的女人”索吻,心中又生气又难过。
莫鹤生灌下一杯烈酒,揉了揉怀中娇软毛绒绒的发顶,但嘴上却是冷嘲热讽:“这就受不住了?看来得把你们班主叫来,把你领回去好好练练。”
“别!公子还想让奴家做什么都行。”
莫鹤生眸色渐深,他手肘搁在拱起的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将苏宝儿拉远了上下打量:“在这种宴会上,你只用做一件事,那就是——”
“取悦我。”
我取你性命,还取悦你。
苏宝儿咬紧后糟牙,伏在他宽阔的怀中,纤细的手指挑开他一丝不苟的前襟,一点一点地伸了进去。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滚烫的身躯,又一路向下,细细碾磨着他的腹肌,莫鹤生面上不显,可是搂着苏宝儿纤纤细腰的手已然滚烫。
见莫鹤生还没反应,苏宝儿轻哼了一声,手在他的衣服里游走到他的身后,他的后背上有两个腰窝,苏宝儿往他腰窝上用力捏揉,果见莫鹤生不仅闷哼一声,还起了反应。
她对他身上的敏感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样儿,不就是“取悦”?那就让你好好悦一悦。
莫鹤生瞥了一眼得意之色难掩的苏宝儿,竟也不甘示弱地伸进她的裙摆中,狠狠捏了一下。
“啊——”苏宝儿不由自主地媚叫了一声,可远处有一声更大的女子尖叫盖住了她的羞恼。
是阿克丹王子那边传来的声音。
那名被莫鹤生打发走的舞女跑到了阿克丹王子那边,却因为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出了一点,被阿克丹扇了一个耳光,推搡在地。
“狗娘们,把本王子的桌子弄脏了。”
舞女挨了打,却顾不得痛,而是跪伏在地不断道歉。
这边的动静让若羌王发现了,他只是冷酷地说道:“扫兴,拖出去。”
可是舞女却激动地大叫了起来。
两名带刀武士提着刀走了上来,尖锐的刀锋架在舞女的脖子上,作势要将她拖出门外。
舞女似是十分惊恐,歇斯底里。
“她为什么……”即使什么也听不懂,但是苏宝儿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名惹怒了阿克丹王子的舞女,全身都散发着求生的意志。
“你不知道吗?”莫鹤生冷冷瞥了她一眼,“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费劲心思混进来做什么?”
“我……嗯?”
“就为了,见我一面?”莫鹤生的桃花眼尾终于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苏宝儿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
莫鹤生捏了捏她的脸,不过还没等苏宝儿十八般武艺招呼他,莫鹤生已经仗义执言,叽里呱啦不知道跟若羌王说了什么,那些侍卫才移开刀刃,那名歇斯底里的舞女才半爬半滚地挪到莫鹤生身边。
她脸上还挂着泪,却对着莫鹤生行着大礼,莫鹤生只是扫了她一眼,说:“在旁斟酒即可。”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宝儿问。
“听不懂?刚刚这位女子因为被阿克丹王子嫌弃,差点被拖出去砍头。”
“砍头?这么夸张?”
“若羌国宴就是如此,若羌王是出了名的贪色暴虐,他的国宴上若有舞女满足不了贵宾,便会以招待不周让他丢面子为由被处以极刑。”
莫鹤生从茶几上拾了块糕点,塞进她嘴里:“听不懂胡语,怎么就敢混进来?”
苏宝儿正好肚子饿了,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答道:“这世上,能杀我的人不多。”
“但这也不是你第二次以身犯险的理由,我不介意跟上一次一样再来教教你如何保护自己。”
上一次?
是指越州竹清船馆那次吗?
苏宝儿撇撇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在啊!”苏宝儿说得理所应当,“有你在,我怕什么?你肯定会认出我的。”
“是么,既然知道我认出你了,刚才怎么还‘奴家、奴家’地讨好我?”
莫鹤生饶有兴致地打趣她,凑到她耳边说道:“原来,我们小公主,喜欢演这种话本子。”
“对、对啊,刺激吧。”
她才不会承认,她刚刚自己吃自己的醋,还差些难过得哭了出来呢。
“嗯,”莫鹤生吻了吻她的耳垂,往她耳洞里吹了口气,“刺激。”
他闭着眼贪恋地搂了她半晌,轻嗅她身上脂粉味儿下的桃花香,总算是安下心来。
多日以来的忐忑不安,多日以来的挂念担忧,都在他终于抱着真真实实的她后,烟消云散。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想问她青城山上为什么不告而别,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南岭那边情况如何,为什么在沙漠里突然失去了踪迹?
他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想告诉她父亲那边没有大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所以不要把他越推越远。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也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沉静自持,冷不丁地问道:“这里遍地都是月雁帮的人,你和盛桃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