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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玄冰玉

  

  崔宁从崖上坠下来,不过一瞬,便被胡霜的白练缠住。

  胡霜手上一用力,崔宁整个人被带向她,然而,许是他扑过来时无意间触动内力,气力之大出乎胡霜意料,两个人竟一齐向后跌去!胡霜单手制住乱飞的崔宁,另一只手将白练向下甩了出去,白练伸展而下,缠在一枝支出的树杈上,跌落中的两人终于悬吊其上。

  惊险之间,崔宁只得紧紧搂抱住胡霜,那熟悉的花木气息瞬间充盈鼻间,让他倏忽间涨红了面孔。他不敢面对胡霜,索性将脸埋在胡霜的颈窝。那气味顿时更浓烈了,还带了些女孩子身上特别的馨香,他只觉得自己心猿意马起来,又觉得这样也不对,慌里慌张地左右扭动起来,抱歉道:“胡姑娘,在下并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然而,白练缠住的树枝本就较细,他这样一动,树枝更是难以支撑,晃动不止。

  “别动!”胡霜看他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也不禁尴尬起来,“崔公子,你试着跳到那岩壁上,我将白练一头牵住你手腕,然后我们……”然而,“吱吱呀呀”的响声传来,突然“啪嗒”一声,话不过说到这里,那身负重任的树杈就不争气地断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一块山石也朝着他俩砸了下来。

  情况危急,胡霜搂住崔宁奋力一跃,避开石头的同时将白练收回,脚下一蹬,二人向山岩方向跃去。崔宁看那地方都是各种碎石棱角,颇为坎坷,连忙抱住胡霜掉转方向,将胡霜整个护在怀中,自己用背部砸了上去,只觉得这一下背上几乎痛得麻木,不用看也知道肩背上现在应该已经蹭得到处是伤。然而他又感觉似乎不对,身子虽然被蹭得很痛,却并没有着陆的感觉,反而是一直下坠。

  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二人本以为这一纵便可安全度过危险,谁知跌下来的地方竟是个十分狭窄的山洞,那山洞不仅潮湿多棱角,且深不见底,二人在其中一阵跌落,最后被卡住了,紧紧地抱在一起。

  高处岩石缝隙中透露下来一点儿黄昏的光晕,以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潺潺的水声,还有鼻间充盈着山洞里特有的潮湿肥厚的苔藓的味道,都让崔宁感受到了几丝与世隔绝的绝望。

  他此时形容狼狈,肩背疼痛,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想说点儿什么,也说不出来。

  胡霜却在这时动了起来,贴着崔宁,一直向下挪动。

  崔宁忍不住红了面孔:“胡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胡霜依然一副冷静的样子:“你有没有听见水声?这水流声如此大,说明下方应该有河流,想来下面应该会很空旷。你看上面如此狭窄,我们再爬上去会比较费力,不如从下面走走看。崔公子稍等,我先下去探探!”

  胡霜身窄骨小,背对着崔宁蹭了下去。崔宁局促地挤在缝隙中等待,凝神细听,能听见胡霜细小的动静,更多的是水流的潺潺声。

  “崔公子,下来吧!”胡霜一声轻唤,崔宁依言往下爬去,他轻功不弱,在狭缝中腾挪辗转,水流声渐响,终于于一狭口后豁然开朗。

  这里竟像是个神仙洞府,只见一条白玉扶梯蜿蜿蜒蜒从开阔的洞穴顶部一直通到底下,下面是一潭湖水,洞穴上方的岩石间隙有零星的泉水洒落,像是雨雾一般,绵绵不绝,闪着微光,洒在湖水中,一艘白玉做的画舫停泊在湖边,此时天光渐暗,舫中燃起灯光,映照在湖水之上。

  崔宁牵住胡霜递来的手,胡霜双脚一蹬,白练一扬,绑住不远处岩壁上一处白玉扶手,二人悠悠一**,**了过去。抱着围栏悬着腿坐于一处围栏之后,这一刻景色悠然,湖风扑面,崔宁竟有些心驰神**之感。然而他瞬间又发起愁来,迎宾盛宴想来已经开始了,他们该如何出去呢?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胡霜正温柔地注视着他,默默地打量着他耳朵上、肩膀上那些细碎的伤疤。直至胡霜伸手将崔宁鬓边散乱的头发别至耳后,崔宁才回过神来。

  他望着胡霜,慢慢地有些羞涩地笑了:“胡姑娘,我们现在……”

  胡霜将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头专心打量了一会儿那艘画舫,随即小声道:“既然来了此地,我们便下去探探,动作尽量轻些。”

  “嗯!”

  二人沿着石阶一路向下,至那画舫斜上方,隐隐看到窗边有人在动,崔宁心下有些慌乱,也不知那人看到了自己没有。正踟蹰间,胡霜已经纵身一跃,伏于画舫顶上,小心翼翼地挪开画舫顶端的一片玉瓦,露出两指宽的一处缝隙,二人头挨着头凑眼去看,视野虽狭窄,但好歹勉强能将画舫内部看清楚。然而这一回,崔宁的脸再一次红成了柿子,只因着这内部的场景**得他不曾见过。

  只见画舫中正下方有一张硕大的玉床,上面卧着一个美人,美人下半身隐于被衾之中,只露出温润光滑、骨肉匀称的背部,海藻一般丰茂的秀发蜿蜒于床畔,一旁的地上散放着她的首饰璎珞和纤巧的鞋履。

  她此时正在小声吟唱着什么,有些漫不尽心,唱的也像是巫文,但在崔宁听来,也算得非常动听了。胡霜一直没有动静,仿佛凝神在听她唱的歌曲内容。

  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人内心蠢蠢欲动,当是女子身侧香炉中飘散出来的。崔宁只觉得心驰神**,不能自已,却被胡霜猛地掐了一下虎口,他疼得皱眉看向她,她丢了一丸药到他嘴里,他的思绪瞬间清明起来。想来,这香味怕是有些**成分。

  继续往下看去,画舫中还有一名男子,坐在不远处的案几之后,头上插着质地莹润的玉簪,如缎子般的长发散在背上。男子穿着一件敞着怀的白衣,露出胸膛,此时他一只手端着玉杯,另一只手在一张琴上随意拨弄几下,动作虽随意,却能看得出功底深厚,不仅好听还都恰好和着女子的歌声。

  “哎呀,不想唱了,感觉你弹得比我唱的还好听。”女子突然嗔怪道,支起手撑着下巴道。

  男子笑起来,将手按在琴弦上,让琴音停止。崔宁盯着他的手,只觉得这整间屋子,没有什么能美过他的手了,白皙修长自不在话下,而且仿佛会说话有灵气一般,真真美若奇珍。然而男子此时似是在休息一般,往座椅上一靠,慵懒地仰起面孔。崔宁禁不住小小失望起来,原来,此人虽身形俊逸、气质高贵,却并不英俊。

  他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得出来和云齐一般是长居于高位的那种人,音色其实并不好听,但说起话来气韵悠长,慢条斯理,自带气场:“那是因为你唱得太差,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遑论待会儿的巫皇了。”

  女子叹气,拥着薄被起身,走到一处屏风后面,叹道:“唉,你不知道吗?人家最近有心事,哪里顾得上练这些?其实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被他看上,去过坐牢一样的日子。”

  男子一笑:“你怎么知道被他看上就是坐牢一样的日子?”男子举起手中的玉杯,正要喝,整个人突然仿佛严肃起来,但他顿了一下,又恢复了闲适的样子。

  “怎么知道?我早就听说了,巫皇是个冷酷无情、枯燥无味之人,对这样的人,我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而且若是成了他的女人,我还怎么和你见面,怎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才不要呢!再说了,我给火榴仙那老巫婆卖命早就卖够了。”

  说到这里,她从屏风背后走出来,此时她已将长发拢于一侧,身披一件如霞似雾的长衫,美艳得自带仙气。

  胡霜二人这才把她看清楚,她大概十七八岁,一张脸天真娇媚,身材却妖冶非常,走路之间,红纱裹肚下的胸部也一直在微微震颤。连身为女子的胡霜,都看得有些面红耳赤,心想,这恐怕便是天生尤物了。

  男子对她所言不置可否,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杯,笑道:“这事先不提,让我来猜猜你的心事是什么。”

  女子噘嘴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人家?”言毕,顺势依偎在了男子怀中。

  胡霜看得出,两个人相比,明显女子对男子更上心一些,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我猜,你所谓的心事便是火姬给你下蛊那件事?”

  女子叹息道:“是呀,被你猜对了,想着我正青春年少,却身中蛊毒一直不自知。若非你告诉我,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老巫婆平素对我们装得那般好,手段却是这样毒辣。哼,这些年,我也是受够了,不是给她弄人就是帮她杀人,这样的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

  男子喝了一口杯中物,道:“这蛊毒若不是她刻意发动,你也不会有事,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想着她的处境,现下她何尝不是为了自保,金木二王和水姬都相继死去,死因多少也有些不明不白,她行事又岂敢不谨慎?你和春琴现在是她手下最得力、最亲近的人,她虽信任却也不得不防。”

  女子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若我能早点儿遇上你便好了,既然你和嵯峨昊是兄弟,为什么做巫皇的不是你?”

  男子一笑:“你还没看出来吗?因为我是个废物啊!”

  女子娇嗔地推了他一下。

  “对了,这事情你不会同春琴也说起过吧?”男子道。

  “什么?和你的事情吗?她多少知道一些,但我没告诉她你是谁。说出来,吓死她!”女子的神情中有几分得意,“平日里她听命于火姬交往的都是些歪瓜裂枣,你可是巫皇的弟弟,哼!这天下有几人姓嵯峨!”

  男子不动声色道:“我是说,火姬给你们暗地里种蛊的事情!”

  “自然是暗示过,她个傻子,说什么我们连命都是火姬给的,为那老巫婆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男子听到这里,微微皱眉,继续道:“说说你们待会儿要对巫皇做什么吧!”

  “你会告诉巫皇吗?”

  男子一笑:“我巴不得他死,这样我才好上位不是?”

  女子笑得很甜,仿佛他说的话马上便会成为现实一般,随即,她趴在男子的耳畔如此这般说了很多。

  男子皱眉道:“这做法靠谱吗?”

  女子笑道:“只要他能动情,自然就靠谱了!”她还待往下说,男子指指自己的耳朵道:“小心些。”

  女子继续附上他的耳畔细细说着。

  男子了然一笑:“那土部的反应是?”

  女子道:“若你是土昌吉,你会如何做呢?”

  男子听到这里,沉默半晌道:“所以你待会儿更要好好表现了。”

  “从前听火姬说,嵯峨昊武功、蛊术都挺平常,但是他隐居这么多年,也不知是否有提升。听说他这个人性情很是阴郁,沉得住气,完全就是个谜。”

  男子并没有就此话题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另起话头道:“我听说你最近总是在水部的旧地盘上晃悠,那里是禁地,出了事情谁也保不了你,以后还是少去!”

  女子依着男子坐下,将胸部靠在男子手臂上,说道:“你果然是巫皇的弟弟,在巫门什么都瞒不过你。哎,不是都说水姬当年解蛊很厉害吗?我就想去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药物和方子,我好研究一下,解自己身上的蛊呀!”

  “哦?所得如何?”

  女子一笑:“倒是有些收获,只是还不是我想要的。我看那禁地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

  “我最近去那里,总能遇着一个人。”

  “哦?是吗?什么人?”男子状似不经意地问。

  “嗯,因为都是雾天,没看清楚,穿黑衣,个子很高,面皮很白。我每次去那里都小心翼翼,人家倒好,慢慢悠悠的,散步一般。”

  “那人是不是有些像我?”

  女子听到这里,明显有点儿紧张:“好像是啊,但是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那人可没你这么吊儿郎当。”

  男子轻哼道:“是吗?那你可能遇到嵯峨昊了!”

  “什么?巫皇?!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猜,是在寻找玄冰玉吧!”

  “玄冰玉,那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这个吗?绵绵,知道得越多可是越危险啊!”男子对着她笑起来。

  “说嘛,人家什么都给你了,跟你在一起,我可是什么危险都不害怕的。”绵绵撒起娇来,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隐隐散出蓝色的雾气,努力在寻找男子的眼睛,甚至不惜用手去扳过他的面孔。

  “连摄魂术都用上了?”男子握住她的手腕道。

  绵绵尴尬,继续撒娇道:“这不是着急吗?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人家嘛!”

  “好吧!”男子这样说着,停顿半晌,嘴边竟泛起一丝苦涩,“玄冰玉是水姬最重要的法器,没有玄冰玉,水姬便不能称之为水姬了。”

  “这么厉害?那一定是攻击性法器吧!像火姬的火流星?”

  “不,玄冰玉是水姬用各种稀世之物以特殊的手段炼制而成的一块活体晶石,带在身上,可解百毒。”

  绵绵讥诮一笑:“我就说嘛,想来这水姬原来徒有虚名,想她当年因解菖阳太子的毒而名震天下,怕也全是靠这玄冰玉吧!”

  “你倒是聪明!”男子一笑,“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玄冰玉是世上本没有的东西,全靠水姬炼造而得,就算解毒全是靠的玄冰玉,这也是水姬自己的功劳。更何况,玄冰玉虽重要,但光用玄冰玉也不行。”

  胡霜和崔宁二人听到这里,心都揪紧了,只盼这男子能顺势说出如何解绝情蛊之毒,然而,男子并没有就此话题继续下去。

  “玄冰玉最主要的作用其实是避毒,戴在身上便可以百毒不侵。”

  “这么厉害,水姬不怕被人抢夺吗?”

  “首先,巫门知道玄冰玉的人极其少;其次,她佩戴玄冰玉的地方非常妙!”

  “哦?此话怎讲?”

  男子伸出食指,在绵绵的额头上轻点,轻声道:“她把玄冰玉戴在了额头里。”

  “哦,怪道都说水姬相貌平常,美就美在额心那一点流光溢彩,原来,那竟然是玄冰玉的所在。那玄冰玉又是如何失踪的呢?”

  男子沉默半晌,仿佛陷入回忆,随即道:“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去献艺吗?别耽误了事,这事儿我们下回再说吧!”

  “你怎么这么坏!”绵绵皱着眉娇嗔,搂着男子的脖子道,“你是不是待会儿有事情?莫非你也要去迎宾盛宴?你不是说嵯峨昊讨厌看到你,这种场合是不会让你出现的吗?”

  男子看着她,笑而不语。

  崔宁看不到男子的表情,只看到绵绵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动作更是收敛了许多。

  男子却在此时笑起来,说:“好吧,既然不是很紧急,咱们接着说当年的事情。当年,水姬死在菖阳国,玄冰玉也就不知所终了。”

  “怎么会不知所终?当时是谁见的她最后一面?”

  “现在来说,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见到她最后一面的是土王,但是,他不可能得到玄冰玉。因为当时他见到水姬时,水姬都死去好几天了,而玄冰玉作为水姬特质的法器,必须在她活着的时候取走才可以用,如果她死了,玄冰玉也会在她体内变成一块死玉。”

  “如果土昌吉在见到水胭脂的时间上造假呢?”

  “不可能,因为水姬死去的那段时间,他在嵯峨山。”

  “有证人吗?”

  “有,当时他正奉命抓捕一个人犯,并且也抓到了那个人。”

  “这样的话,那还有谁见过水胭脂呢?”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巫门还真是一片混乱啊!我父皇刚刚死去,金王也突然暴毙,嵯峨昊正在为登基做准备而闭关,巫门诸务皆由当时的木王和土王料理。接到菖阳国传来的水胭脂的死讯,因为事关重大,木王就亲自前往菖阳国料理此事。”

  绵绵皱眉,道:“我怎么听说木王就是死在水姬这件事上?”

  “只是巧合,木王当年死在了去往菖阳国的路上。”

  “这死得未免也太过蹊跷了吧!理由是什么呢?”

  “这事情火榴仙没有告诉过你们?”

  “火姬平时都不喜欢讲这些过去的事情的!”

  “是吗?”男子将杯子放在嘴边,停了停,“当年调查的结果是,木王因为心事太重,剧毒的蛊物没有放好,把他自己给反噬了!”

  “这也太扯了吧!”绵绵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有些扯,但是木王和水姬感情很好,平日他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这种事情也不是全无可能。当时门中无人,便让我来主持事务,我便命土昌吉去菖阳国,土王回来复命说水姬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结论是自杀,死之前玄冰玉就不见了。”

  “这就奇怪了,她会把玄冰玉交给谁呢?”

  “她当年有个女儿,还有个徒儿,当时也有人在菖阳国见到她们。不过,后来两人都不知所终。这些年,巫皇也曾派人去大昱寻找玄冰玉和那两个女子,然而,一无所获。江湖上也不曾有过玄冰玉的传说,于是有人怀疑,玄冰玉也许就被埋在了水姬故地的某个地方。”

  绵绵道:“这也便是巫皇出现在水部禁地的原因了。唉,想来这水姬的命也真是苦,不过,就像火姬所言,水姬在当年的三王二姬里虽然天分最高,可惜,脑子总不大清楚,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注定。”

  男子微微一顿,问道:“是吗?你不是说火姬不喜欢跟你们提从前的事情吗?”

  “但她可喜欢拿水姬教训我们了,什么不能太相信男人、不能把心思扑在男人身上啦之类的。”绵绵笑道。

  男子一笑:“她说得有道理。时间不早了,你也不要在我这里待着了,小心春琴把你我的事情告到火姬那里去。”他拍了拍绵绵白皙娇嫩的面皮,“今晚记得好好表现。”

  “讨厌,你都不会吃醋吗?”绵绵软着身子娇嗔道,“如果巫皇真的看上了我,我们以后还怎么见面?”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不是想学解蛊之学吗?我告诉你,嵯峨昊可是现今唯一得到水姬真传的人,你若是得到了他的心,何愁什么本事学不到?且不说本事了,只要他愿意帮你解蛊,你还用怕火姬吗?”

  胡霜将玉瓦盖回去之时,崔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些微响动会暴露二人行踪。直至沿着石阶出去,看到外间已经黑透,仙窟峰上一派烟花绚烂的景象时,崔宁才长舒一口气道:“真是好险,我几次都担心被那男子发现,但都还好。”

  胡霜一笑:“你何必紧张,他早就发现我们了。”

  “什么?”崔宁大惊,似有些醒过神来,“你说的是……那个杯子吗?”他几次看到那男子举起杯子而不饮,却不知用意为何,想来,那杯子恐怕可以起到镜子的作用。

  胡霜点头道:“不只于此,其实很可能在我们看到他之前他便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不论从气息还是步态等方面看,他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甚至是我在这嵯峨山见到的除了土昌吉之外最高的,这样的功力又如何能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呢!”

  崔宁心下觉得大为惊奇:“那他为什么全然没有提醒那个叫绵绵的女子呢?”

  “有两种可能,一则,他并没把我们放在心上,这巫王争霸对巫门来说是一桩大事,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生事;二则,可能他也是在试探我们,想看看我们究竟是哪路人马,究竟要做什么。”

  “如果我们是火姬手下,那刚刚那个绵绵姑娘怕就只有一死了。”

  胡霜点头,道:“看来他完全是利用她,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从来没听说过嵯峨昊还有什么弟弟啊!这就奇怪了,而且这人这副模样,倒不像是什么寻常骗子。你有注意到吗?刚刚绵绵同他说,今日火部会对巫皇有大动作……不管那些了,咱们还是赶紧赶到迎宾盛宴看看才是。”

  话音未落,胡霜已经扬起白练飞身向仙窟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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