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师尊面白心黑36
她越说越来气,脸颊鼓起来,像只偷藏松果的小松鼠。
叶清涟越发觉得她可爱,想揉揉她的头发,被她灵活地避开了。她捧着几本书,两眼放光:“师父你到底答不答应我?这所有的书,我既要看也要学,这才是聘礼。你答应我的话,我们就算达成共识了。”
她手里的几本书其中一本就是他的独门秘笈,平时他是非常谨慎的,不会让其他人动这本书。但是丁诺一个连武功底子都尚未完全完善的初级弟子,捧着这么高深的秘笈,想来也是看不懂的,囫囵吞枣读完,睡一晚上就全都忘了。
就算她死记硬背下来,火候不够,没有人带着,也休想自己练出一番水平来。
想到这里,叶清涟觉得自己不用这么紧绷着神经,权当拿这一本秘笈讨她开心了。半大少女忘性大,哪能坐得住去啃这种艰涩的东西,过不了几天就会丢在一边了。
哪怕她真的有这份意志,他是师父,这本秘笈是他写的,他教她的时候不诚心,她也看不出来。
于是他宽容大度地随着她去了:“这些秘笈交给你,你随便看,今晚先看看有没有哪本不符合心意的。过了今晚,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还害怕你反悔呢,你说好了要教会我这些武学秘籍上所有的武功。”丁诺抱着这些书不撒手,“我先回我屋里去看。”
“慢着,”叶清涟拦住她去路,提醒她,“我已经说过,今晚过后,你再没得反悔,到时候你若是不想履行承诺,你可以猜猜师父发火是什么样。”
“师父不要吓人嘛。”丁诺欢天喜地地在他身上蹭了蹭,也没说自己会不会在明天答应与他办事,或者确定下来某个时间,便抱着这些书一溜烟跑了。叶清涟等她走后才反应过来,隐隐有一种自己又中了她圈套的错觉。
不过反正整个枯叶派都是他的,上次她进了地牢,门派里她的名声也不怎么好,主动权依然在他这里。
捕鱼人是没有必要担心网兜里的鱼跑掉的,他自信自己的网兜十分牢靠,而这条小鱼的牙齿还远远没有锋利到足够撕破网兜重回大海的地步。
丁诺回到自己屋里,把门窗反锁,将叶清涟最隐秘的那本秘笈拿出来摊在桌面上,而后轻轻踹了一下床:“床下就那么点空间,你这么高的个子蜷在里头,也真是难为你了。”
姜远泽滚了一身灰,从里面钻出来,笑嘻嘻地:“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床下?”
“我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地方,一眼就看到你的脚了。”丁诺白他一眼,“你这个警惕心和藏身技巧不行啊,要是叶清涟跟我一起回来,你不得完蛋了?一把年纪了躲猫猫都搞不定。”
姜远泽挠头傻笑,被她一本书拍到怀里。
“这个就是你想我拿到的东西吧。”丁诺让他看看这本秘笈,“写的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知所云。”
姜远泽切了一声:“你的功力没有到我这一步,当然不知道要怎么练习。我看这个那可是亲切得很。”
“说得轻巧,怎么这本秘笈就是姓叶的写出来,也没见你写一本啊。”丁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笑了一阵,想到什么,脸色转阴,“我记得你有说过,叶清涟的武学理念跟你并不很相合,他的武功有点邪气,你按照这个秘笈来练,不会适得其反吧?”
“这倒不至于,我肯定不可能全部照搬。”叶清涟快速翻着秘笈,今天晚上他得摸索出叶清涟这个体系的漏洞,再一一想办法还击,当务之急是把整本秘笈通读一遍,快速记忆重点,“等我看出来他的弱点,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不瞒你说,之前我也跟他对打过,最后总是被他压一头,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很有独到之处的。”
丁诺同情地看着他:“挑灯夜读吧。这本秘笈我今天晚上看了,明天肯定会被他要回去,以教学备课的名头,他肯定要把它拿在手里才安心。我也不能连夜手抄一份给你,但凡留了另外一个版本,就容易被他怀疑。”
“背书嘛。”姜远泽头也没抬,“我上辈子是个文科生,不怕这个。”
姜远泽在她的卧房呆了大半个晚上,一边看书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丁诺陪着他熬通宵。凌晨五点钟,外面的鸟儿开始叫,姜远泽终于合上这本秘笈,将它放进丁诺手里:“我弄完了。”
丁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有你的啊,什么笔记也没做。喂,真的心里有数了?别出什么岔子。”
“我们好歹合作了四本书的任务了,我几时出过岔子。”姜远泽打开窗户,外面天色还是昏暗的,东方天边泛着浅浅的鱼肚白,这个时候叶清涟肯定还没醒,就是醒了也不可能来这边找丁诺,弟子们通常都是六点多钟才统一起床,去饭厅用早餐。
姜远泽走后,丁诺靠在**眯了一会儿,等到了起床的时辰,才慢吞吞地起身洗漱。上午照例还是集合起来训练,她熬了一个通宵,多少有些萎靡。
今非昔比,叶清涟跟她有了某种约定,他们算是“自己人”了,因此她开小差,他也没有点她名或惩罚她。
其他师兄弟见她又加入了训练,颇为诧异。她之前一直被关在地牢里,眼看着前途一片漆黑,怎么现在又没事了。
有个不知死活的师兄在休息时凑到丁诺面前:“你卖了多少次才从里头出来啊?”
丁诺黑着脸:“我昨晚没怎么睡好,你在我眼前晃悠,把我惹烦了,看我揍不揍你?”
师兄笑得很猥琐:“没睡好?也难怪,男人总是会折腾你。”
旁边的师兄弟一起发出哄笑。丁诺没跟他客气,说到做到,一个大耳刮子扇到他脸上,而后左右开弓,大有把他脸扇成猪头的架势。
看到徒弟们爆发矛盾,叶清涟背着手在边上,也没有制止。这让这些师兄弟倍感讶异。从前师父是绝不准许弟子在自己眼皮下开打的——别说开打,对骂都是要罚蹲马步、扫院子和写检讨的。
丁诺占了上风,师父就假装看不见。
她也准确无误地感受到了他的讨好——亦或是说甜头。
渐渐地,整个门派的师兄弟都越发察觉到叶清涟对丁师妹的偏爱。背着师父,他们总是对此议论纷纷。
也难怪,现在师母没了,师父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边不能没有女人。
但说到底,丁诺现在还是枯叶派的弟子。
流言越传越烈,几个年资高的大师兄有点坐不住了,私下找到叶清涟。
“师父应该还记着门派规矩吧?”年纪最大的师兄神情凝重,“枯叶派不能存在师徒恋。”
叶清涟原本想打游击,他已经想好了一套话术来对付他们。但话到嘴边,丁诺扬着脸的神情映入他的脑海,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甜甜的“我相信你”。
他的话在舌尖上硬生生拐了个弯,变成了正面迎敌:“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