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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事业滑铁卢

致姗姗来迟的你 郑零零 3848 2024-10-18 10:22

  

  冯榕最后的两句话一直回**在我的脑海里,它们像大头钉一样牢牢的钉在我的脑海里,让我随时一空闲下来,就能看到那两句话,它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就连我在工作的空闲里,大脑只要一呈放松状态,立刻会迎来同一个苦恼,冯榕就是那个苦恼。

  连远在三亚的周瞳都不远千里从QQ群里发来贺电,让我带她问候冯榕大哥哥。

  而我却答非所问,“我最近一直梦见段亦。”如果说冯榕是钉在我脑海里的大头钉,那段亦一定是刻在我脊椎骨的座右铭。

  “这样的人连梦都不要梦到是最好的,影响睡眠。”周曈如果从事美容美发一定是一个专业的tony老师,她从容的想替我理掉所有的三千烦恼。

  “懒得跟你说话,我在写年度工作总结。”

  “你就不会写现在是在‘跟潜在客户交流沟通心得’么,等我回去没准就买十本百本你们报纸。”

  “等你勾搭上白总,才会有那么壕的一天。”

  “别老提白总,搞的我现在看到他眼神都觉得怪怪的。”

  “不要放弃白总这种绩优股啊,为了幸福(有钱)的生活,我的幸福生活也靠你了。”

  “不要就让给我,我最近相亲相得快要得眼癌了,长的像胖头鱼一样的叔叔,我妈硬给我介绍说是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到底哪里沾边了,我坐在那里愣是一刻都不愿意睁大眼睛。”于蔷蔷自从那件事之后,智商倒是见涨。

  “你干嘛又相亲。”

  “还不是因为快过年了,我三姑六婆看我还单身,什么品质的都往我这里塞。”

  “但凡念过几年书的都叫才华横溢,长的稍微人性化一点就叫英俊潇洒,愿意花钱不AA制请你吃顿饭的那都是大方多金,安排相亲的那些婆子都是念过广告专业,擅长文案。”我记得在我刚进报社的时候,当地一个大型的相亲机构跟我们报社合作,做了一版相亲实况的专题,但凡是个女的都用“漂亮”、“清秀”、“举止大方”来介绍,男的都用“成熟”、“阳光”、“绅士风度”来形容。看过现场的才知道是集中了一群长相行为都特别后现代的奇葩,我就问当时的主任为什么我们不能实事求是一点。主任直接白我一眼说,你买我们报纸是为了看动物园管理员如何帮猩猩和猴子**?我觉得我现在的犀利是当初受到创伤的反噬。

  “周瞳好好搞定白总,我和于蔷蔷等着你从白总那里随便挖点绩优股给我们捡呢。”

  “你就算了吧,一个段亦,一个冯榕,够呛。”

  “好好说话咱俩还能做朋友,冯榕我认了,段亦那是过去式,我们彻底绝交了,你怎么不提施彻。”我打完这一排字之后,发现自己被于蔷蔷传授了她毕生绝技。朋友之间相处太久,就仿佛开启了吸星大法模式。

  “你没发现么,你跟段亦呀,是冤家。”

  我正想问周曈怎么琢磨出这么独辟其径的结论的时候,就有个下属敲了敲我的门,跟我说严副主编找我。

  我走进严副主编的办公室,她一见我就噼里啪啦说,“小赵啊,听说李编辑离婚了。”

  “嗯,是的。”我答完严副主编的问题之后,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视着整个凌乱的办公室,有几个纸箱子摆在地上浅浅的装了几本书,桌子上也堆了一些日常的杂用品,果然严副主编提前内退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小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虽然跋扈了些,但也都是笑盈盈的,现在每次看到都苦着一张脸,听说你为她离婚的事情还做了篇专访?这事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个现在都嚷嚷着‘单身保平安’,你说这都什么事,领导们都特别有意见,这事我也是临退休前给压下来了,你心里要有数。”严副主编一边整理着她的私物,一边继续关注着李主编的婚姻问题,佯装出来的轻松还是被话里有话的凝重更让我看得明白。

  “我们副刊本来也就只聊聊吃喝玩乐婚丧嫁娶这些鸡零狗碎的人生大事,这一次也只是稍微凝重了一点点,网友们的看法也是偏激了一些,但这肯定不影响主流的婚嫁观,我主要还是想表达一下,婚姻没那么美好,当然也没那么悲催,一周都写和和美美的幸福人生,突然一期专题写一写不幸福的婚姻,大家就都指着嘲着,这就跟恩爱明星离个婚大家都喊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一样,大家相信的是自己心里想象的爱情,不相信的也是自己心里想象的爱情。这跟现在这事是一样的,我们媒体给一个例子是警醒是提示,甚至于告诉那些婚姻不幸福的人们你们如何才能脱离苦境,想结婚的人压根不会因为这种例子就放弃对美好婚姻的向往和追求。”说完一长串话,我长吁一口气。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也不能把事情闹这么大啊,有些事情意思意思下就行了,谁让你上纲上线了?”严副主编脸上和蔼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倒是加重了不少,这让我察觉出这事的严重性。

  “主编,我错了,我回头就写八百字检讨,不,八千字!我跟您以及上头领导好好反思。”

  “小赵,再问你个事”这次严副主编的口气变得又与往日不同了许多,我的心里有些忐忑,说不准后面这话会接的是糖衣炮弹还是巡航导弹。

  “你跟那个赞助商代表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人看见大清早你从他家出来。我对你的私生活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但是你也不要觉得我特别好敷衍好糊弄。”严副主编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抬的清理着自己书架上的图书。

  我的背后一寒,有种腹背受敌的错觉,继而又为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这句话气馁,我居然会为这结局感觉到气馁。

  “我跟段亦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发誓。”

  这个时候严副主编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缓和的多,“这都不重要,虽然我确实有意提拔你,你也确实辛辛苦苦的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在退休之前就将你的职位安排好的,但是现在这种局面是上面安排好的,我也帮你说了话了,但是你太年轻,也没太多的政绩,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严……严主编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我站在离大门不远处,被严主任严肃的表情吓得僵在了门口。

  “哎呀小赵,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么,你就别端着了,我把话撂这里,过完年我肯定就退休了,原本我是想把你调回正刊安排个小领导的位子,在这副刊组里耗着也没什么上升机会,现在上头直接空降了一个人下来顶了我的职位,你跟我闹这种脾气是没什么用的。”

  我现在就想出门用冷水洗把脸,此时严主编说的话像是一串佛经一样令我完全听不懂但又不得不虔诚,我几乎想跪在办公桌上祈求佛祖令我顿悟。

  “严主编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是在说我么?我闹脾气?主编你懂我的,我要是闹脾气一定是先去卸掉你办公室大门啊。”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您说的真逗,合着我是装疯卖傻跟您演傻根呢?”

  “上头空降了一个副主编,明年开年就来报社,我以为你提前知道消息故意休着年假在跟我闹脾气呢,不是最好了,我也想清静点退休。”

  “等等……我现在闹脾气还来得及么?”

  “新任副主编过完年人就到,我现在要把退休之前的工作交接一下,特别忙,我不跟你说了啊。”严副主编这种中老年人一句话要用三个逗号的语速什么时候变得跟华少一样,甚至没等我回句抗议的话就迅速的把我推出了办公室。

  跟严主编聊完之后,回到办公室之后,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下乔木入幽谷,爱情前路堪忧,前途一片渺茫。

  “我想出家。”我直愣愣的在QQ群里开始撒泼上吊无理取闹。

  “你舍得滚滚红尘么?”于蔷蔷的头像先跳了出来。

  “这么多年都没滚动过,我觉得你也适合跟我一起出家,和我做一对丧气的小尼姑。”

  “得了吧,我还是宁愿相亲去。”于蔷蔷残忍的拒绝了我的邀约。

  “施主,前途扑朔,回头是岸。”我深情的向于蔷蔷发出了友情的邀请,俩人都一齐下线了,空留我一个人的头像闪亮在群里显得格外的显眼和孤独。

  就连在电影院里,我也剖析反推着严主编话里的深意,思考和模拟着每一种结局,并没有什么能令我喜笑颜开的可能。

  电影院里密不透风的黑暗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只能小声的问冯榕:“如果有天我没有工作,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温润而明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一个人。”

  就是那种慢慢升腾起来的温柔的泡沫,朝着寒洞一样的心脏慢慢的倾斜进来,填满了那些持续凹陷下去的欢愉,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感觉。

  黑暗里,冯榕也将头微微侧向我离我越来越近,他手上的爆米花倾斜着倒在了地上,在大片大片的嘈杂声中,我听到了我悸动的心跳的声音。

  我也好想被人爱呀!为什么我就不能被人爱呀!

  在这被熨出的空旷里,我听见内心那个狭小的,一直被人遗忘的,甚至是被我自己遗忘的孤独的影子,它终于咆哮出振聋发聩的哭声。

  昨天晚上我跟冯榕接吻了。

  我的三姑六婆一大早上就发来了驻武汉三镇的热烈致电,热情的恭喜我妈喜得佳婿。

  显然我妈很适合去做一个媒体人,擅用夸张的修辞手法,神乎其神的把事件描述得像亲眼见证的一样。昨天半夜我躺在**就能听到她喜笑颜开挨家挨户打去电话说:“我们家那个雨旗啊,最近在跟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哥哥在谈恋爱,真的是缘分啊,不能更好了,我跟你说,这一次一年之内,等着收我家的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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