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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二人旅行

致姗姗来迟的你 郑零零 7063 2024-10-18 10:22

  

  在去机场的一路上我都有点懵逼,段亦开着车一幅莫名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好像打了胜仗一样,就差要开始唱国歌了。我给周瞳和于蔷蔷各发了一条微信,汇报了一下最近光怪陆离的生活和突飞猛进的感情。

  周瞳挺直白的回复了我几个字,“早生贵子。”于蔷蔷更直接,列了一堆清单让我帮她代购,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等我回来等用礼物砸死她俩。

  段亦伸过一只手来拿走了我的手机搁到一边,又伸手过来牵住我的手。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在我身边,手只能做这件事。”

  我喜滋滋的牵了一会,又觉得吃亏了,把他的手甩开,“昨天晚上谁嫌弃我来着,给我好好开车。”

  段亦把手放回方向盘上,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一句,“哦。”

  “把手机还回来。”

  “那可不行,手机还给你,你眼里还有我?”

  我上下打量了段亦一眼,觉得他讲什么怎么都那么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

  周瞳说这个就叫最好的爱情是要两个人力敌势均终相吞咀,猪配猪羊配羊虎豹配豺狼。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在飞往济州岛的半途里,我看到一半书,突然才想起这个问题。

  段亦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是因为钱裳吗?”我放下我手上的书。

  “嗯,她明天的飞机。”他也拿下眼罩,“给不了她结果不如就不见。”

  我刚要张嘴,空姐就拿着一份小小的菜单过来,“先生,你和你的太太要吃点什么。”

  “我们不是……”我忙着解释。

  “我太太想要一杯开水,漱漱口。”段亦打断了我的辩解,他又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再给她一份甜点,嘴巴还不够甜。”

  空姐掩着笑递给我一杯热水,热情的附和我:“您先生真是可爱。”

  我先是一愣,拿书盖住半张脸,“丢死人了。”

  段亦继续带上眼罩装死过去,“飞机落地之前,适应一下新角色。“

  听完我差点把自己摔出机舱。

  我们准备在济州岛呆三四天,正好这几天天气都还不错。我一下飞机,就感觉到岛屿地区那种特别清新的空气,阳光非常的好,这个季节也很适合来度假,只是不能下海。

  因为酒店有专车过来接,所以我完全不操心的跟着段亦走,他拖着行李,英语又很流利,我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要水要零食,坐在酒店派来接我们的车上一个劲的打着手机上的单机游戏,像个大号的没断奶的婴儿。

  来迎接我们的司机是个中国人,姓李,一直跟段亦聊着这几天的旅游计划,段亦把我们形容成是一对从中国而来的蜜月期的新婚夫妇,也非常机智的问到了一些当地人自己会去吃的地道的美食地点,就这一点,寡人非常愉悦。

  “段太太,段太太”,李司机叫我俩下车。

  我抬起头,到酒店了。

  我下车跟着段亦搬行李办理入住,直到往酒店深处走时,突然反应过来,问道:“我们定的一间房还是两间?”

  段亦一本正经的答:“蜜月期的段先生和段太太当然是睡一间房。”

  我差点嗷的一声瘫坐在地,内心跟拨浪鼓似的敲得咚咚咚咚响,我连镜子都不用照就知道自己脸红得跟小番茄似的。

  我凑过去,把气氛弄得紧张兮兮好像一出悬疑剧,“咱俩能同房不同床吗?”

  段亦一声没吭,把酒店房间打开,挥手朝我一展示——他订了间风格挺奔放的大床房,**床下摆满了玫瑰花,床中央还摆着用玫瑰花瓣拼起来的爱心和红酒,落地窗外就是海,跟电视剧里看到的海景房没有什么两样,气氛全靠浪,整个房间风情的不得了,我两腿一软,栽倒在地上。

  到酒店差不多是北京时间接近八点,我们在酒店房间里吃了晚餐,接着段亦在房间里整理行李,而我实在是坐立难安,从厕所出出进进好几回。

  “你拉肚子?”我们刚吃了简单的晚餐,拌饭和紫菜卷,段亦这个不能喝的家伙还闹着喝了一点烧酒。

  我内心惶惶,“没有,我只是好几次试图把自己塞进马桶里。”

  段亦把箱子清理完,推到一边,“你为什么不考虑下把自己塞到**?”

  听到这话我真的很认真的盯着那张双人床思考了许久,直到段亦洗完澡半**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欲言又止、满面潮红。

  段亦先将了一军,“你不洗澡?”

  我眨巴眨巴眼睛,装的很无知的样子,“我不洗的话,你会不让我上床睡觉吗?”

  他点点头,答得斩钉截铁,“会的。”

  “那我不洗。”

  “……”段亦万万没有想到我是个套路这么深的人,他认真的用力的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语气特别低压特别深沉的说,“济州岛是个非常热爱干净的地区,这里的政府会定期抽查游客,如果发现游客不爱清洁不讲卫生轻则罚款,重则会被抓起来哦。”

  “???”我一边听着段亦一本正经的瞎说,一边被他推进了洗手间。

  我对着镜子开始刷牙洗脸,洗到一半,我干脆坐了下来,坐在马桶上深刻的思考人生,末了我掏出手机开始看手机上之前缓存的电影。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段亦光着上半身从洗手间洗漱完毕走出来的时候,我有点错愕。但值得说一下的是,可能他一直在健身的原因,所以身材非常好,胸肌是胸肌、腹肌是腹肌、人鱼线是人鱼线。

  “昨晚上……”我拿被子捂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嗯?”

  “嗯?”他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

  “就是我们……”我打量了一下房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打斗场面的迹象,娇羞的又问,“……嗯?”

  他一边套着t恤,木头木脑的又回应了我一句“嗯?”

  我从**爬起来的时候惨叫了一声,又摔回**,看上去特别滑稽。

  段亦一边套上外套,一边探头看我,“嗯?”

  “段亦你个王八蛋!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我扶着脖子朝他怒吼。

  “落枕了吧,昨晚上你在马桶上睡了一晚上,半夜我起来上厕所,才把你抱进来,”他走过来,坐到床边,歪着头,一幅有待考证的表情问我,“你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

  “哼!”我起床,开始刷牙洗脸洗澡,把每一个动作执行得如同仇杀。

  一大早我们去了海边,海风非常的大,差点把我整个人掀翻了,在来的路上就听李司机说济州岛有三多,风多、女人多、石头多。而我完全低估了大风的程度,我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个橘黄色的帽子戴上不到十分钟一不留神就被大风卷跑了,段亦还趁机拍下了我追帽子时龇牙咧齿的样子,还用我的手机发了好友圈,引来了于蔷蔷喝周瞳的纷纷点赞。照片里我整个人造型特别斯巴达特别疯癫,周瞳形容的特别好,说我:面朝大海,飞禽走兽………

  我捡到帽子往回走时,段亦已经在附近一家小吃店门口朝我挥手,他手上拿着一只冰淇淋,身边围了一群从国内过来旅游的大妈叽叽喳喳。

  我指着他手上的冰淇淋问“你就买了一支?”愤怒的小火苗已经点上了酒精炉。

  他指了照旁边的大妈,“姐姐们给买的,”段亦这个人特别招婆婆妈妈们喜欢,皮相好,嘴又甜,几个大妈还争相要跟他合影,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充当了好几次摄影师。

  “不好意思了阿姨,不对,奶奶,这位先生是我老公,我!老!公!手都给我放下!”我一把把相机塞了回去,把一位老大妈的手从段亦的肩膀上抠了下来,此时愤怒的小火苗已经蹭上了汽油罐。

  大妈们识相的散去,段亦去旁边的小吃店给我也买了一支冰淇淋,他笑着安慰我,“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愤怒的小火苗说熄就熄了。

  中午我们出发去附近吃了米酒和鲍鱼锅,因为靠海,每天都有海女下海捞海鲜,海鲜锅的食材太新鲜,我几乎是吃到快满地打滚嗷嗷叫唤的状态了,转眼就瞥见段亦趴在桌上一幅弥留的状态。

  我走过去假装捻了捻胡子,摆出一副把脉的姿势,一咏三叹的对他说:“娘娘,您这可是喜脉,怎么说怀得也得是双黄蛋啊。”

  他翻过身,表情真是又深邃又纠结:”我好像肠胃炎犯了。“

  下午原本要去汉拿山,现在整个行程只能打乱掉,我拖着段亦回酒店休息,又拜托前台的美女去帮我买药,虽然语言不怎么通,但好歹靠翻译神器还是搞定了。

  七手八脚的给段亦灌了一堆药之后,他睡过去了,我趴在床边拿着笔记本打游戏,随时准备端茶递水,拿自己当丫鬟使。刚消停一点,我掏出手机准备刷微博,突然间就想起来我们第二次见,段亦喝醉酒我带他去酒店的场景,真是有种浑浑噩噩人生如梦的感觉。

  下午段亦醒了开始指挥我给他烧水、泡茶、喂药、放洗澡水,我跟个小媳妇似的屁颠屁颠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就连他洗澡我都无意识的跟了进去,直到他准备脱衣服时,发现我还杵在洗手间的门边,他非常心机的脱了上衣,打开了花洒,浴室瞬间氤氲了一片。我被他推到墙边,嘴唇快要贴近嘴唇,男性荷尔蒙浓的化不开,“还想看下去,嗯?”

  我尖叫了一声,跟见了鬼一样的捂着脸跑出了浴室,跑到酒店走廊外踱来踱去,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我打开手机外放起了《金刚经》……我听到有路过的外国人用英文指着我惊喜的说:“ Hey,buddhistnun”……

  段亦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一副不和我计较的表情靠过来,撞了撞我”你是不是有件事忘记做了。”

  我猛地抬起头,“什么事?”

  “你忘记安慰我。”他答的义正严辞,好像这是件天大的事情。

  我点点头,“对对对,这事挺重要,”说完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千韩币递给他。

  “……”

  他的眼神瞬间像是冒着气的可乐被塞满了冰块,冷漠的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亦好像非常生气,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中途我给他递了杯温水,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喝完。

  我咳嗽来咳嗽去,整个一肺痨晚期。

  “那个,你好点了吗?”

  “如果这句话问的温柔一点我就好了。”

  “段先生,你的太太非常的关心你,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的。”

  “让我太太自己来问。”段亦在我面前装的像个大爷。

  我主动坐过去,像个从业十年的职业拉皮条人士一样拉着他的手臂嘘寒问暖,“咳咳,您需要关怀吗?您感到寂寞吗?您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强壮吗?”

  段亦终于又笑的一脸奸诈,“算你识相。”

  我又轻咳了两声,字正腔圆的说道,”那您还等什么,拿起您的手机拨打热线电话880880880,订购八心八钻镶金轮椅一台,让空巢老人走出家门放飞自我不再寂寞……”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段亦砸过来的抱枕击中。

  下午的时光过得特别缓慢,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可以这样的放任自我,正当我要感叹时光如此美好,看了眼手表我才发现,手机上的时间是当地时间,比手表上足足快了一小时。

  我趴在桌子上,段亦坐在我的对面抱着电脑整理一些工作上的文件,夕阳的温度像一杯温开水一样熨着我的皮肤,落地窗像是没拧紧的玻璃瓶,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泻溅到地板,我的手机上播放着李玖哲的《夏天》,心情和风景都好的一塌糊涂,时间好像就静止在这里。

  “晚上要不要出去转一转?”段亦头也没抬的问我。

  “你好点了吗?”

  “嗯,吃了药休息了一下午,已经好多了,我查到附近有家不错的参鸡汤店,然后在附近转一转。”

  我点点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收拾好自己跟着段亦出门。

  走到大堂时,又遇到那几个外国人。

  “Hi,buddhistnun!”他们朝我打着招呼。

  段亦疑惑不解的问我,“他们叫你什么?”

  我面不红心不跳的答,“他们叫我小龙女。”

  晚上吃完饭之后,我吃着抹茶冰淇淋,拉着段亦在附近散步。济州岛的道路都不是很宽阔,但非常的干净,如果不是在来的路上看了一些攻略,段亦的那句“不洗澡会被抓起来”可能真能吓唬到我。

  对于我而言,济州岛不是风景最好的岛屿,但确实还是很温馨的,我在风景区有看到一个框里放着一提一提包装好的当地盛产的柑橘,没有人照看,只有一个牌子用中文和韩语写着“1000韩币一份,钱放到小篮子里”。就连路边的老爷爷都会很友好的跟我和段亦用中文打招呼,说你好,你从哪里来,我口若悬河的跟段亦讨论这里真的是特别淳朴特别恬静的一个地方。

  路边有做红豆饼小摊,是一对韩国夫妻摆的摊子,我抬了抬手,示意段亦帮我买了一块,三口两口吃完了之后我暗示段亦再帮我去买一块红豆饼。

  “吃这么多,你晚上还动的了吗?”

  “我就躺着不动不行吗?”

  “那我就卖力一点吧。”

  我和段亦本来特别认真辩驳着,然后我发现卖红豆饼的中年夫妇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内涵的看着我们俩,我们付完钱之后,他们用中文跟我说了一遍谢谢,我整个人就囧住了,然后开始沿街殴打段亦。

  在济州岛的这几天,睡觉是个让我特别头疼的问题,我想了个特别传统但是有效的方式——靠猜拳决定赢了的睡床输了的睡沙发。

  比如第二天晚上,我猜拳输了,当天晚上睡的沙发,但是第三天早上醒来发现我在**。

  第三天晚上我们继续猜拳,这次我终于赢了,但第四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段亦也在**。

  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感觉好像自己上当了。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蠢?”我从**坐起来,掀开了段亦的被子,发现他只穿着背心和**,又立刻把被子盖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他转过头,用一种迷之微笑的看着我,“没关系,我耐心很好”,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耐力也很好。”

  我转过身去,拿被子盖住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黑暗里能感觉段亦目光灼热的看着我,我像个搁在蒸笼里的馒头一样,全身发热又发胀,呼吸也变得短促。

  我踢开被子,心里想着老娘今天就豁出去,来吧,糖衣炮弹都来吧!暴风骤雨都来吧!

  我一转过头,就看到段亦用手肘撑着头,侧过身静静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时间好像是凝固住了,我能感觉我的血管像在皮肤下持续着小型爆炸,我们对视了大概半秒钟,他俯身靠过来,把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温柔的轻声念叨,“就这样就好。”

  然后我眼见着他翻身从**跳下去洗手间,我从**跳起来大喊,“段亦你是不是不行!”

  段亦转过身,把我按回**,“赵雨旗,你今天死定了!你有没有听过先礼后兵这个词!”

  最后一天我们去了西归浦,去看了各种美术馆博物馆,一圈逛下来到了下午,听出租车司机说附近有个彩虹教堂很出名,韩剧经常会到这边来取景,也有很多韩国明星是在这里结婚。我和段亦运气非常好,因为这里只允许PIC酒店的游客参观,我们随便报了个房号保安居然放我们进去了。

  整栋教堂都是白色的,精心设计过的玻璃窗将济州岛蔚蓝的大海尽收眼底,夕阳的余晖一圈一圈洒在水池里。

  正好遇到有一对新婚夫妇在举行婚礼,我和段亦躲在教堂的最后一排围观。新娘新郎入场的时候,会场里喷出了七色雾,像是走在云彩上一样。我低声跟段亦说,“像不像在看聊斋?”

  段亦小声的说,“你们女人不都希望嫁给踩着七色祥云的真命天子吗?”

  “不希望,我希望嫁给踩着七国货币的真命天子。”我一句话噎得段亦直翻白眼,像吞了个白煮蛋半天捞不到水喝的模样。

  牧师全程说的英文,婚礼的男女主角居然也是一对外国人,所以我根本听不懂,一直躲在最后一排窃窃私语。

  突然婚礼进行到快结束时,新娘居然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开始叽里哇啦说了一堆英文,看样子不是要揍我,不然脸上不可能挂着笑,我也挺傻白甜的跟着笑,段亦给我简短的翻译了一下,说新娘想把捧花送给我。

  我连忙问,“新娘真的不是在说叫我滚出去?”

  段亦又翻了个白眼,说新娘觉得我和段亦是闯入她婚礼的一对天使,是来给他们送祝福的,所以她想把捧花送给我们,谢谢我们的祝福。

  我接过捧花,咳嗽来咳嗽去,拿眼神暗示段亦快点撤退。

  段亦完全当我是空气,跟新娘又欢快的聊了起来,我看到新浪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估计当我们是来抢婚的了。

  段亦突然就按着我吻了下来,然后全场都欢呼并且热泪盈眶了起来,连新郎都眼眶中饱含着热泪朝我们挥手。

  我低声在段亦耳朵边问,“怎么回事?”

  段亦摸了摸我的头,也小声的在我耳边说,“跟他们撒了个谎,说你白血病晚期,快挂了,我们是一对命运多舛的小情侣,今天带你到这里来求婚的。”

  我暗暗踢了他一脚,“就你演技好!”

  他按住我头,让我不要动,“就算他们不赶我们出去,教堂的主事也是不答应的。”

  听完我立刻像韩剧的女主角一样,整个脸都苍白了,嘴边扬起了一撇虚弱的笑容,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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