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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辙南辕 陈枰 7233 2024-10-16 21:34

  

  杜世均把冻切面放进微波炉里面,定了一个时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来鸡蛋和西红柿。他洗干净西红柿,切好,把鸡蛋打在碗里。等他打开微波炉取出里面的切面,切面黏成一坨。他嘟囔了一句:“看样子吃不成了。”

  圆圆不干了,嚷道:“我要吃妈妈做的饭,我要妈妈!”大壮问:“妈妈到底去哪儿了?”杜世均说:“你妈有事回不来,干脆,爸爸带你们出去吃吧。”

  两个孩子立刻忘了找妈妈的事,大壮要吃意大利面,圆圆要吃肯德基。

  杜世均被吵得头疼,他说:“咱们叫外卖在家里吃,你俩的要求都能满足。”

  两个孩子吃外卖,杜世均没有胃口,坐在一旁玩手机。

  圆圆说:“爸爸,今天我们班小朋友的妈妈问我,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杜世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妈妈是干家政的,我爸爸是玩游戏的。”

  大壮说:“妈妈不是干家政的。”

  “妈妈自己说的,是吧,爸爸?”

  杜世均放下手机,收拾桌子上的外卖包装盒:“吃完了洗澡睡觉。”圆圆说:“我等妈妈回来给我洗。”杜世均语气很硬:“你妈一辈子不回来,你就一辈子不洗澡了?自己学着洗。”

  圆圆不解地问,妈妈为什么一辈子不回来?杜世均告诉女儿,他说的是假如。圆圆哭着说,她不要假如,她要妈妈。

  杜世均的声音立刻软下来:“别闹,别闹,爸爸帮你洗好不好?”圆圆的声音又高又尖:“我不要你洗,我要妈妈给我洗。”杜世均的火又蹿上来:“不洗别上床睡觉!”

  圆圆愣了一下,摔门进了卧室。杜世均大怒去拽卧室门,质问:“这是跟谁学的?”门被锁上了,杜世均擂着门喊:“开门!你给我开门!”

  圆圆在里面尖声喊叫,声音几乎震破杜世均的耳膜。圆圆很快忘了生气的事,她坐在妈妈的梳妆台前,翻一个一个的小抽屉。里面琳琅满目,耀眼的小首饰,叫她爱不释手。圆圆拿起一个琉璃发卡别在头发上,她拿起珍珠耳环,挂在耳朵上,照镜子。耳环挂不住,掉下来,她把耳环挂在胸前的纽扣上。

  杜世均用钥匙开门进来,圆圆想起来生气的事,立刻沉着脸转身往外走。杜世均打开衣橱,看到司梦的衣服还挂在里面。打开首饰盒,看见项链戒指都还在里面,杜世均彻底松了一口气。大壮在客厅里写作业,圆圆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她边吃虾条,边玩手里的珍珠吊坠和耳环。

  大壮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说:“这是妈妈的东西。”圆圆说:“我就玩一会儿。”大壮说,不行,他怕妹妹弄丢或是弄坏妈妈的首饰。

  大壮抢圆圆手里的耳环,圆圆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大壮过来掏,圆圆起身就跑。她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跤,哇哇大声哭叫。杜世均从卧室里出来问,怎么了?大壮抱起圆圆,圆圆涨红着脸,干哭说不出话来。杜世均着急问:“到底怎么了?”大壮说:“妹妹把妈妈的耳环,咽到肚子里去了。”

  司梦躺在沙发上根本睡不着,她不停地看着手机。尤姗姗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抢过来手机帮她开了机。电话立刻打了进来,是杜世均打来的。司梦立刻挂了电话。电话铃又响,司梦索性不接了。微信进来,司梦把手机扣在**不看。几条微信连着进来,司梦觉得这不像杜世均的风格,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看微信。连着四条杜世均的微信:“速来,圆圆出事了,已送儿童医院急诊。”一样内容连发四遍。司梦跳下沙发,抓起挎包就往外跑。

  尤姗姗问:“怎么了?”司梦急赤白脸地说:“我女儿在医院急诊室,情况不明,我必须回去!”尤姗姗问:“这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司梦像一阵风一样蹿了出去。

  尤姗姗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当了妈,你以为你的感情,你自己能做主?”

  司梦的车在街道上狂奔,汽车走错了路,违章掉头,汽车轮擦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司梦边开车,边大声喊:“圆圆,别害怕,妈妈来了!”

  司梦疯狂奔跑着冲进儿科急诊室走廊,急诊室里挤满了前来看病的孩子和大人。司梦问急诊大夫:“有没有一个来看病的叫杜圆圆的小朋友?”

  医生告诉她,已经进手术室了。司梦身子一晃,赶紧用手扶住桌子。杜世均没头苍蝇一样,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看见司梦立刻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扑过来。他连声问她去哪儿了。

  司梦急得瞳孔都散了:“圆圆怎么了?”

  “她把你的耳环,咽到肚子里去了。”

  司梦大惊:“啊?耳环上有耳钉,怎么能让她咽到肚子里?”

  “大壮不让她玩耳环,跟她抢,她把耳环塞进嘴里,摔了一跤,咽下去了。”

  司梦眼泪涌出来,问:“你怎么不好好看着她?”

  “我没看见她翻首饰盒。”

  “你除了手机,什么都看不见。”司梦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

  杜世均内疚地垂下了眼睛。

  主治医生走出来说:“小丫头不光吞了耳环,还吞了一个珍珠吊坠。放心,都取出来了,这两天吃流食,注意观察她,有什么变化立即联系我。”

  杜世均和司梦连声感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司梦抱着圆圆进家,眼前的情景让她吃了一惊。餐桌上洒着果汁,地上到处乱扔着东西。司梦要放下圆圆收拾房间,圆圆经历了一场磨难,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不肯撒手。杜世均笨手笨脚地洗碟子刷碗,大壮给他打下手。一个碟子从杜世均的手里滑落摔碎了。圆圆不睡觉,拽着司梦的胳膊不撒手。

  司梦说:“妈妈接着给你讲小白猫的故事好吗?”

  圆圆点点头。

  “小女孩说,小白猫没有妈妈了,还差点被雨浇死,妈妈,咱们把它留下来吧,把它送回去,它会死的。妈妈沉默了片刻,伸手摸了一下小白猫的脑袋,小白猫立刻呼噜着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妈妈咧嘴笑了,小东西还会溜须。大女儿说,留下吧。妈妈问,谁喂它?大女儿说,我们喂。妈妈问,谁给它收拾屎尿?小女儿说,我们给收拾。妈妈说,我怕毛。姐妹俩软磨硬泡,小白猫在大女儿的怀里,眼睛紧紧地盯着妈妈的脸。小女儿说:妈妈,如果我在大雨里迷路了,被别的小朋友领回家,那个小朋友的妈妈,让她的孩子把我送回到迷路的地方去,你会怎么想?妈妈沉默了片刻说,那我们把它留下吧。”

  圆圆睡着了。司梦蹑手蹑脚地出去。洗衣机在轰隆隆地转着,司梦站在洗脸池前,用手搓洗孩子们换下来的内衣。杜世均转来转去地找活干,无奈他眼里看不到活。杜世均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司梦洗衣服。司梦感觉到了,不回头看他。

  杜世均叫了一声:“哎。”司梦垂着眼皮问:“我没名字吗?”杜世均说:“你不也这么叫我吗?”司梦叹了口气:“日子混得不仅丢了魂,连名字都丢了。”

  “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一颗手雷扔过来,把我炸得血肉横飞。就算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收拾我?”

  “我的话你历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能说的,该说的,我已经说尽了,懒得再为你费唾沫。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你做了什么伤害我和这个家庭的事,还用得着我提醒吗?”

  杜世均说:“你还是给我提个醒,我真不知道哪里惹着你了。就算我罪大恶极,判决理由总得张榜公示吧?”

  司梦转身盯着他,目光灼热凶狠。杜世均吓了一跳问:“你的眼神怎么这么毒?”司梦咬着牙低声说:“她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不想再从我的嘴里说出去。”

  杜世均问:“谁跟你说的话?”

  司梦掏出来手机打开相片簿,杜世均和魏蓝的暧昧照片出现手机里。杜世均大吃一惊:“哪儿来的?”

  司梦不再理他,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晾衣架上。杜世均蒙了,追在她的身后解释:“这半张脸是谁?什么时候拍了这样的照片?P的吧?怎么竟然还敢发你。”

  司梦不说话。

  “谁呀?到底是谁呀?”

  “我跟这个叫魏蓝的女人聊过了。”

  杜世均吃了一惊:“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照片是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杜世均气急败坏。

  “她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司梦步步紧逼。

  “我对天发誓,我没给过她你的电话号码,更没跟她做那样的事。”

  司梦拉了一把椅子在餐桌旁坐下:“平时我说三句,你都懒得回一声,今天太反常了,看来烂疮不恶变,你不愿意开刀把脓挤出来。既然你这么想说,那咱们就坐下来慢慢说。”

  杜世均在她对面坐下,环境静下来,杜世均突然张不开嘴了。司梦拿出来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逐一倒满,把一杯酒推到杜世均面前。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抬起头盯着杜世均。杜世均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梦说:“倒满了,今天晚上肯定会很难熬。”“那天我喝断片了,住在公司租的客房里,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杜世均语气缓和下来。

  “你记得不记得不要紧,我这人眼里不揉沙子,这道坎咱俩无论如何是迈过不去了。”

  “你是不记仇的人。”

  司梦两眼扫向他说:“我又不是你养的狗。”杜世均绝望地双手一摊:“你宁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司梦灰心地说:“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混成这个下场。”

  司梦不想跟他说了,起身离开。杜世均起身跟着她。司梦蹲在地上擦地,杜世均觉得不该这么跟着,于是也弄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擦。擦几下他就蹲不住了,起身坐在沙发上。

  杜世均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真不知道咱俩为什么要把日子过成这样。”司梦说:“问你自己。”杜世均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俩都有责任。”

  司梦火了:“你跟她上床,凭什么我承担责任?”

  “司梦,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这话应该我说,结婚九年,我放弃了一切,围着你和这个家转,转来转去没想到一下子被甩出了圈外。”

  “你搭进去九年,难道我没有搭进去吗?”

  “杜世均,你太没良心了!”

  杜世均手一挥说:“我不跟你吵。”

  “想跟我吵,我也不给你这个机会,因为你没资格了。”

  “谢谢你放过了我。”

  司梦把手里的抹布摔在地上,直起腰看着他说:“夫妻为感情问题争吵主要分两种,一种是争论对方爱不爱自己了,另一种是争论对方爱不爱别人。你已经给我答案,一、你不爱我了;二、你爱上了别人。”

  “我就没爱过别人。”

  “在你眼里我也是别人。”

  “你到底要我怎么着?”

  “我能主宰得了你?笑话!”

  司梦进了卧室不再理他。杜世均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小区里有人戴着耳机夜跑。杜世均饿了,从冰箱里拿出来鸡爪子,边啃边喝啤酒。杜世均拿了条毯子躺在沙发上睡觉,怎么躺都不舒服,起身回到卧室。昏暗的地灯照在**,司梦侧身熟睡,乌黑的头发瀑布一样,堆在枕头旁边。薄软的被子勾勒岀她身材的曲线。杜世均上床,拉开一条毛毯盖在身上。他睡不着,索性翻过身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司梦的后脑勺。司梦没有睡着,她瞪着眼睛,竖着耳朵,细细地捕捉着来自杜世均的每一个动静。杜世均把手悄悄地伸进司梦的被子里面,伸到半截,又退回来。司梦蓦地坐起来,她动静很大地把衬衣脱掉,身上只剩下一件紧身的背心,月光把她丰盈的身体映在对面的墙上。被司梦身影笼罩着的杜世均一动不动。司梦双手抱膝坐在黑暗中。杜世均翻身坐起,点亮了台灯。夫妻俩在黑暗中静默着。

  司梦低声说:“曾经**气回肠的爱情,已经被你亲手挖坑埋掉了。”

  “你不要说过头话。”

  “过头话?什么是过头话?逃过了七年之痒,我以为可以抬头松一口气了,没想到九年之劫在这儿等着我呢。”

  “芝麻大的事,被你用话滚几下,就能成了雪球。”

  “在你眼里是芝麻,在我心里是悬崖。睡不着觉我问自己,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过得开心吗?”她动作缓慢地摇摇头,“开心这东西,真的被人为地高估了。”

  杜世均叹了一口气:“你们女人总是爱把问题放大。”司梦说:“一比一的比例,不差分毫。当妈式择偶、保姆式妻子、丧偶式育儿、守寡式婚姻。我有幸包揽了前三种。”杜世均问:“后悔了?”司梦说:“后悔!”

  “永远不要后悔,除非你有时间机器。”

  “不要为你的不敢担当找借口。你连棵救命稻草都舍不得当,还跟我谈什么男人的担当?”

  杜世均问:“还要我怎么担当,啊?你们女人跟男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要更多的爱和更多的权利。”

  司梦说:“那是因为你们男人没有给我们女人足够的安全感。”

  “在家里你说了算,银行卡也攥在你手里,你有什么不安全的?”

  “一张银行卡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有了这张卡,你就可以‘嫌’妻‘凉’母,自己在外面找乐子?每天,你总有下班后不回家的理由,你根本不愿意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我和孩子们的身上。”

  “你这么说就是不讲理了。”

  司梦冷笑:“你一只脚已经踩进粪坑里,另一只脚赶紧的吧。装什么卫生委员?你这种人,宁愿做错了不后悔,也不会因为没做错过了机会而后悔。”

  “真没想到咱俩能把关系处成这样。”杜世均哀叹。

  “你指望处成什么样?咱俩是把初恋和婚姻,放在一口锅里煮的关系。所以你才不甘心,才会到外面偷嘴吃。”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

  司梦说:“你的眼里没有我,所以给我的承诺从来不兑现,跟我沟通时遇到问题,从不正面对待,也从未想过解决。你红杏出墙,受辱的反倒是我。跟你在一起过日子,再乐观豁达的人,也会变成怨妇。”

  圆圆被梦惊醒,坐起来叫妈妈。司梦推门进来,把女儿放倒,安抚她睡觉。圆圆睡踏实了,司梦回到卧室。夫妻俩坐在**。

  杜世均打破沉默:“我到底做了什么?叫你这样咬牙切齿?”

  “好好照照镜子,揣摩一下自己的态度。”

  “你说说,我对你是什么态度?”

  “那次看电视的时候,我搂了你一下,你立刻找茬躲开了,还说天太热了,搂在一起跟上酷刑一样。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就是八月,咱俩没有一天不搂在一起,走到街上拉着手挽着胳膊,怎么突然就怕热了呢?厌倦才是八月的流火,从里往外地烤着你。你需要远远地躲开去纳凉。”

  杜世均一脸无辜:“我不记得有这事。”

  司梦说:“咱俩现在是,我睡觉的时候你看电视,我做好了饭,你在电脑前面盯着屏幕不肯离开。饭我一个人吃,觉我一个人睡,我为你做什么,你都看不见。我这人贱就贱在,偏偏是为了一句好听的,忍饥挨饿都行。婚姻中的男人个个患有失语症。我的优点,你已经看不见,一切都是过去时了。我发牢骚,你比我的火气还大。”

  杜世均很是吃惊:“有那么严重吗?没那么严重!都是些小事!”

  “在女人眼里没有小事,每一件都跟爱情有关。你对我小冷之后是大冷,大冷之后,还有更冷,更冷之后,还有特别冷,特别冷之后,还有贫瘠冷。”

  杜世均说:“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尽可能地夸张吧。”司梦失望地说:“嫁的人是谁,很重要,因为他决定着你一辈子的生活状态。”杜世均说:“娶的人是谁,更重要,她很有可能决定着你一生的层次和高度。”

  司梦说:“不要将就地嫁。”杜世均针锋相对:“也别违心地娶。”司梦冷冷地说:“所以说,咱俩都找错了人。”杜世均对此并不认可:“当初你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司梦轻叹:“时过境迁,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不珍惜造成的。曾经有的弄丢了,上百度也找不回来,离开了互联网也联系不上。”

  “这话对你也适用。”

  “我已经把自己牺牲得趴在地上了,还要我怎么珍惜你?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是给你生孩子做饭的工具。”

  “我也不是给你赚钱的机器。”

  司梦冷笑:“我给你当老婆,总觉得辈分搞错了,你要我像妈一样宠着你,你却没有儿子一样的顺从;你要我像爹一样供着,却没有爹的担当。”

  “看看你现在变得有多么恶毒。”杜世均说。

  “时间就是这么无情,你抢在我之前变了。”

  杜世均哀叹:“男人和女人相爱一辈子,比怀孕生孩子难多了。”

  司梦说:“没怀孕生过孩子,你没有发言权。男人是有缺陷的,女人是有局限的。真相不是我们彼此撒的谎,而是我们的自欺欺人。”

  杜世均息事宁人地放缓了语气:“线头越捋越多,太晚了,咱们睡觉吧。”

  司梦用眼角斜着他:“睡觉?我早没那**了。”

  “好歹它来过了。”杜世均自我解嘲。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偶尔有车辆开过去。

  司梦突然问:“你跟我亲热的时候,是不是会想起来她?”

  杜世均破罐子破摔:“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她都难了。”

  司梦崩溃了,她厉声吼道:“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

  说完她两手抱膝无声地哭起来。杜世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起身出去了。司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她慌忙爬起来做饭。沙发上没有杜世均睡过的痕迹,司梦的心沉了下去,看样子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

  司梦有些不忍,给杜世均打电话,他的电话占线。司梦给魏蓝打电话,她的电话也占线。司梦料定他们俩在互相通话,达成共识,形成统一战线。

  她问自己,司梦啊司梦,你怎么能混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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