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娆瞧着她看了会儿，笑了：“跟你一起玩，确实有趣。难怪有人喜欢你。”
“没钱也是有趣吗？”季实不觉得。
陈娆道：“有趣的是你的实诚。”
对她们这些上层人士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
什么名牌包，名牌鞋，哪怕是车子，想买也不过是刷一张卡。可要找一个没有心机，不图你什么的人，几乎没有。
季实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倒是把好吃的吃完了。
擦了擦嘴唇，她道：“陈律，所以你是在为了什么不开心呢？”
季实不是不会看人眼色，陈娆这种状态，会无聊到找她逛街吗？
陈娆支着下巴看她：“既然是不开心的事，又怎么能往外说呢？说了，别人不也就不开心了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都不开心了，还要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好过？”
就像季实，郑禹让她痛苦，她就让他坐牢去。
季实不理解陈娆什么心态。
对精英有钱人的世界来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我不开心，那我就让别人也不开心。我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陈娆喝了口咖啡，道：“那如果，那个让你不开心的人，是你喜欢的人呢？”
季实沉默了下：“那就分开。”
陈娆笑了笑：“好啦，吃完了，我们去健身房？”
季实惊恐的看她：“陈律，我已经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陪你。”
就连崔瀛，她都没花那么多时间过。
陈娆终于放过了季实。
她从那一堆购物袋里，随手挑出一只递给季实：“给你的。”
季实看了眼，没接。“陈律，不是所有人都用钱来买时间的。我之所以陪你，是因为在我很辛苦的时候，你帮过我。”
虽然是付了律师费的，但毕竟陪伴过，说了些开解她的话。
陈娆看着季实走出去的背影，看了看拎着的包，扯了下嘴唇。
真傻，这只包值十万呢。
可她找遍朋友圈，最后找了季实来陪她，不就是图她的没心眼儿吗？
可是，这个傻女人知道，她跟他的男朋友有着非一般的密切关系吗？
……
季实回到店里，正要拿出钥匙开锁，手机响起来。
崔瀛打来的。
季实正要接电话，看到崔瀛从电梯上来。
她接电话，瞧着他：“我就在你对面。”
崔瀛看了看她，挂掉手机，朝她走过去。
季实打开锁，敞开门做生意。
“跑哪儿去了？”崔瀛跟在她后头。
季实走到柜台后，朝他神神鬼鬼的道：“说件你可能不相信的事。”
崔瀛皱眉：“什么？”
“陈律师找我陪她出去逛街。你说，她那么多朋友，怎么找我出去。你们律师是不是都怀疑别人要害你们？”
她记得，崔瀛说他得罪的人多。
那陈娆也是知名律师，帮权贵打官司，岂不是一样得罪很多人？
崔瀛拧了下眉毛：“她跟你说什么了？”
“说她不开心。”季实拿着本子，对着货架盘库存，跟他有一搭没一搭，“你不忙吗？怎么这时候来了？”
崔瀛随手拿着货架上的东西，东看看西看看，惹来季实的一掌：“别瞎捣乱……我这都记错了。”
崔瀛认错，但还敢。
“这都年底了，是牛也不能这么干吧？我再让那帮人搞案子，就都跳槽了。”
季实瞪了他一眼，内涵谁呢。
崔瀛挑了下眉梢，按下她的本子，将她困在货架跟他的身体之间：“你奖励一个？”
“奖励什么？”季实眨巴眨巴眼睛，崔瀛低头亲她，“那我奖励你。”
亲昵了一阵，季实推开他，脸红红的：“别闹，我这还没完呢。”
她推他出去，赶紧把剩下的库存盘完。
“郑禹那案子是不是要结案了？”季实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件大案落幕，他才有可能这么闲。
前阵子，天天忙到很晚，打电话他都能睡着。
崔瀛点了点头：“嗯。”
季实抿了下唇角，没追着问他结果。
今晚她没有等到商场关门才关店，盘点完库存后，两人就出去吃晚餐。
年底，各大餐饮店营业都紧张，崔瀛七弯八拐的，带她去吃一家深处小巷子的私房菜。
“这里是老陵江人的口味，带你来尝尝。”
坐在二楼，看楼下小巷子里经过的零散人群。
民宅之间间隔不到一米，只能一人通过，如果两个人走，还得侧过身。
对面民宅斑驳的墙面，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因为少见阳光，长了一些苔藓植物。
季实看完，回头看向崔瀛：“这不会也是你吃遍陵江城，找到的最好吃的一家吧？”
“也？”崔瀛很会抓重点。
季实没遮掩，直说道：“陈律带我去吃了号称最好吃的甜品店。”
崔瀛似乎不大愿意提到这个女人，让她多吃菜。
“别人的事，你少管。”
季实哼了声，嘀咕：“又不是我追着人家说的。”
吃完晚饭，两人手牵手散步。
天气冷，男人将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季实顺手摸了摸，口袋里有个打火机。她吐槽：“也不怕不小心点着火了。”
崔瀛将她摁在墙上：“确定不是你在乱点火？”
他抓着她的手往一边摸去。
季实脸都涨红了，这色胚！
“嗯哼，麻烦请让一下。”旁边传来路人尴尬的轻咳声。
两人火速分开，让路人通行。
等人走过去之后，季实追着崔瀛打，让他丢人！
……
陈娆拎着打包小包回到自己的大平层，电话响个不停，她只看一眼，没接。
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也没有打开的欲望。
吧台倒了一杯红酒，坐在阳台看夜景。
一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寂寥无比。
手机铃声终于停歇了，她侧头看了眼，沉默的将酒杯放在桌上，闭上眼睛听音乐。
屋子里什么时候进来人她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陈娆掀起眼皮，自然而然的抱着男人的脖子，唇间低语：“这时候还有空来找我？”
“在阳台睡觉，也不怕着凉了。”唐立敬抱着她放到沙发上。
陈绕抱着他不松手：“生病了，你会心疼吗？”
唐立敬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别闹脾气。”
“呵……”陈娆笑了笑，“我连闹脾气的资格都没了？”